洛陽。
轉眼間,洛陽也開始下起了雪來了。
在太極殿偏殿之中,依然可以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咆哮聲。
“茂王就是廢物!”
司馬遹滿臉怒氣。
“朕給了他主帥之位,他便是如此報答朕的?還期望他能夠擊敗齊王,現在好了,他不把颍川給丢回去,朕就感謝他了。”
呼和呼和~
司馬遹是罵到上氣不接下氣。
“陛下,注意龍體啊!”
一邊的大内官頂着雷霆之怒上前勸慰,當然,回應他的隻有皇帝冰冷的眼神。
大内官見到這種場面,脖子一縮,哪裡還敢繼續說話,專心的當起縮頭烏龜起來了。
“這前方如此萎靡,朕如何能夠不氣?要想朕注意身體,也得前面敗得好看一些。”
司馬遹坐在龍椅上,場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話。
現在上前說話,這不是去觸皇帝的黴頭了嗎?
“怎麼?諸位現在沒話可以說了?之前在朝會的時候,不是侃侃而談的嗎?”
“這個...”
皇帝都這樣說了,中書監司馬彤也是硬着頭皮站起來了。
“陛下,前方戰敗之時,淮南王尚未到豫州,指揮前線局勢,況且前方雖然失地,然隻是損失了一二萬人,尚沒有到傷筋動骨的階段,陛下不必心憂,以淮南王的能力,先不說能不能擊敗齊王,但是穩住局勢,是絕對可以的。”
“哼!你倒是會撿好的來說,上次損失一萬三千多人,這次又損失一萬兩千多人,我南征軍人數雖多,但也不是如此折損的,況且底蘊雖在,但士氣全無,梁國汝南國皆丢,再丢颍川,豈不是直接要打到司隸來了?”
颍川若是破了,齊王距離洛陽,說實在的也就隻有虎牢關這一個天險了。
像是荥陽這種地方,很難守住齊王攻勢。
但若真到了那種地步,那豈不是離死隻有最後一步了?
“陛下勿憂,淮南王軍略才能,我等看在眼裡,他到了颍川,定然能夠穩定住局勢,況且如今已下新雪,今歲酷寒,勝過往年,隻要我等閉城不戰,齊王也很難有動作。”
在冬天,打仗确實是很難打起來了的。
尤其是今年雪更大,也更冷。
這行軍打仗,消耗的能量大了,要求的糧草就多了,況且行軍打仗肯定是會出汗的,若是冷風一吹,直接就生病了。
這個時代的醫療可比不上後世,區區傷寒,可能就會害了人的性命。
當然...
也不排除奇襲的可能,但冬天對雙方都很不利,對攻城的一方就更加是如此了。
“朕讓淮南王,讓茂王去迎戰逆賊齊王,不是看他們擋住齊王攻勢的,而是要替朕将齊王消滅的。”
“這個...”
在這個時候,王衍卻是站出來了。
“陛下勿憂,前方雖然戰敗,淮南王能不能擋住齊王攻勢,其實也不重要,如今朝堂之上,廣元侯可是在的,陛下隻需派廣元侯前去迎戰,齊王必敗。”
又是廣元侯...
司馬遹在心中嗤笑一聲,說道:“右仆射朕另有重用,豈能派去前線應敵?”
所謂王衍越想讓廣元侯離開尚書台,那司馬遹便越不會讓廣元侯離開尚書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