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蚩(4000)
瓬人軍衆人見狀立刻又緊張了起來。
先是莫名長出來的石台與社樹。
接着又是那個損壞之處自動複原的怪蟲石雕。
如今這座高大粗壯的鎖龍柱又不知為何不翼而飛……
此時眼前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極不尋常,不隻是瓬人軍衆人不明白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吳良也沒有絲毫頭緒。
“你們先在此處等待,我與典韋二人上前查探一番。”
為了防止發生意想不到的意外導緻全軍覆沒,吳良回頭對衆人如此囑咐了一句,方才帶上典韋小心翼翼的向這個純銅大樹樁摸了過去。
“君子(公子)千萬當心。”
瓬人軍衆人知道吳良的習慣,倒也并未堅持跟随,隻是紛紛出言提醒。
“嗯。”
點頭應過之後,吳良與典韋已經下到了地勢更低一些的挖掘坑中,一人拿着已經合不上的金剛傘,一人手持子母雙戟貓腰前進。
不多時,兩人已經順利來到了純銅大樹樁近前。
此時純銅大樹樁的周圍已經因為方才的那場暴雨形成了一片水窪,不過水窪很淺,吳良與典韋立于其中還淹不到他們的腳面。
“公子你看,那裡多出來一塊疑似石碑的東西。”
典韋時刻保持着警惕,進入水窪便立刻在純銅大樹樁的另外一側發現了一塊一米來高的扁平石柱,看起來的确很像是一座石碑。
“看到了。”
吳良側目瞄了一眼,卻并未立刻前去查看,此刻他的注意力還在這個純銅大樹樁上。
他正在樹幹上尋找此前被典韋一戟砍出來的那道口子。
石台與社樹長了出來,而那座怪蟲石雕上的損壞之處也自動複原了,他懷疑這個純銅大樹樁上的砍痕可能也會自動複原。
但情況與他想的并不一樣。
很快他就在純銅大樹樁的側面找到了那道大約三十公分長的切口。
并且不隻是那道切口還在,哪怕經曆了暴雨的沖刷,此前切口處流出來的紅色液體留下的印記也依舊清晰可見。
“這是怎麼回事?”
吳良心中不解。
目前見到的事物都發生了一些莫名的變化,唯有這個純銅大樹樁沒有發生變化……
難道它是與黃河、聖山、還有那三道拱門一樣同時存在于秘境與外界的第四個事物?
那鎖龍柱呢?
他們目前還不能确定鎖龍柱是否具有這樣的特性,不過此前見到鎖龍柱卻一定是在秘境之中,可現在鎖龍柱卻莫名消失了……
吳良之前還特意就此事詢問過大犬,大犬雖然回答的不太自信,但也正面表示,他小的時候來到這地方玩耍,并未見過鎖龍柱。
而那鎖龍柱十分高大,倘若存在的話,恐怕很難藏得住,大犬自然也不可能沒有見過。
再加上三門村村民的傳聞中也隻是提到了那三道門樓,并未提及那座很難被忽略掉的鎖龍柱……
如此推測,鎖龍柱極有可能便隻存在于秘境之中,外界則是不存在的!
等一下!
想到這裡,吳良心中忽然産生了一個新的疑問。
如果鎖龍柱不見了,而又沒有人移動它的話,那麼究竟是鎖龍柱發生了變化,還是他們自己發生了變化?!
有沒有可能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出了秘境,因此才無法再看到那座鎖龍柱?
但仔細再一想。
這個想法還存在一些漏洞,最大的漏洞便是那棵社樹。
在吳良使用禦水之術令黃河改道之前,這地方已經變成了黃河入海口的水下河床,就算那石台與怪蟲石雕不怕河水浸泡,可那棵社樹卻是絕對無法在水下與地下活下來的,自然也絕對不可能保持如此鮮活的模樣……
“頭疼……”
吳良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始終無法得出一個毫無漏洞的推論。
如此情形之下,他隻得暫時回過神來,将目光自純銅大樹樁轉移到了典韋方才發現的那個疑似石碑的扁平石柱上。
來到那個石柱之前,吳良立刻便又來了精神。
因為他發現這塊石柱還真就是一塊刻了花紋的石碑。
石碑上留下的刻痕不像是上古時期的古文字,或者說與文字根本就沒有絲毫關系,而更像是一種比較幼稚的簡筆畫。
并且這上面的簡筆畫還被三道橫向的劃痕從上到下分割成了四部分,使其看起來像是一種互相之間能夠連續起來的連環畫。
“這……”
吳良低下身子蹲在石碑前面,依照平時的閱讀習慣自上而下查看這四幅簡筆畫。
最上面的第一副簡筆畫極其簡單,隻是在畫面比較靠上的位置刻下了兩個柳葉一般的對稱橢圓形,并且還在兩個橢圓形的中間刻出了兩個圓圈。
一雙眼睛?
吳良心中立刻便産生了這樣的聯想。
與此同時,他還想起了典韋昏厥之中僅有的那一小段記憶,典韋便在漆黑的夜空之中見到了一雙巨大的眼睛,那雙眼睛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恐懼與壓力……
不知這雙眼睛與典韋見到的那雙眼睛是否有所關聯,不過從這雙眼睛在畫面上的位置來看,倒也有那麼點懸挂在高空的感覺;
第二幅簡筆畫便要略微複雜了一些了。
吳良在畫面比較靠下的位置見到了十多個類似于蝌蚪一般的造型的刻紋,除了那條彎曲的線條狀尾巴,類似蝌蚪頭部的圓圈中則多出了一個“十”字。
如此組合起來造型看起來很像是一個“甲”字,隻不過“甲”字下面的那一豎變成了彎彎的曲線。
而在這個蝌蚪般的“甲”字的上面,則還有一個類似于“夕”字的符号,不過“夕”字中的那一點稍微長一些,以至于出了些頭。
這個畫面中的都是這樣的刻紋,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或躺着,或立着,或斜着,但結構卻是完全一樣,看起來就像是有人使用這種圖形的印章胡亂印出來了這麼一堆一般。
說起來,這麼一看吳良倒覺得這刻紋像是一個字了,稍後可以教于吉與甄宓過來瞧瞧再做定奪;
再往下看,第三幅簡筆畫則要容易理解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