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三百餘人的兵馬,帶着十幾車物品一路南下,朝着京城而去。
隻見這隻兵馬人數雖然不多,但陣容非常齊整,一個個士卒默默不言,臉上表情堅毅,無不透露出來精兵強将的姿态。
他們一路由北向南,已經走了很多天了,不過身上卻沒有任何疲憊之态,反而因為距離京城越近,也越發顯得更加精神。
在天空中飄揚的旗幟之上,赫然寫着一個大大的“燕”字。
坐在馬車裡,燕王朱棣的眉角總是帶着淡淡的憂愁。
燕王王妃徐妙雲看出丈夫有些憂慮,便試着問道:“殿下,我們馬上就到京城了,為何殿下看上去心事重重,不知道臣妾能否為殿下分憂?”
朱棣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說道,“沒事,我隻是擔心離開了北平,如果蒙古人趁機騷擾邊境,會不會猝不及防,導緻邊關危機,百姓遭殃……”
徐妙雲說道:“殿下,出發的時候你都已經做過部署了,就算是蒙古人真的想要挑起事端也足能夠應對,殿下就不必多操心了……”
朱棣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為何憂愁,隻是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既然做了安排就要相信屬下的能耐,這大冷的天,蒙古人也不會犯邊吧……”
徐妙雲安慰說道:“那殿下就更不用擔心了,邊境的将士們和蒙古人多次交戰,又有殿下的周密安排肯定不會有事的……殿下,我們回京是先到王府,還是先去皇宮拜見父皇?”
“你們先回王府吧,我去拜見父皇就可以了,這一路舟車勞頓很是颠簸,也難為你了……”
“殿下說哪裡的話,臣妾身為王妃,跟随殿下回京也是當有之義,哎對了,父皇的壽辰安排在什麼時候?”
朱棣回答說道,“父皇并不準備大事操辦,估計也是讓尚膳監做着飯飯菜,一家人團聚團聚,就當是過壽了吧。”
徐妙雲笑道:“估計如何操辦也是要聽皇太孫殿下的安排吧?臣妾聽說是太孫請命,父皇這才準許諸位親王回京的。”
聽到這話朱棣有些煩躁,“應該是吧,不過既然是父皇的壽辰,那自然是以父皇為主!一切都還要聽父皇的!”
徐妙雲扳着手指頭說道:“殿下,不管怎麼說都是父皇的壽辰,咱們就帶這麼些點東西……是不是有些太寒酸了?”
朱棣揮揮手,皺着眉頭說道:“這些東西都是用我的俸祿置辦的,我可沒有盤剝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呵呵……”
徐妙雲笑出聲來,斜眼看着自己的夫君說道:“又沒有誰說你盤剝百姓,你這麼生氣幹嘛……”
“我沒生氣……”
朱棣搖搖頭,想要把裡面的煩躁之氣驅散。
徐妙雲叮囑說道:“殿下,到了京城見到諸位親王可不能這麼說話,你要這麼說别人就會覺得你是在指桑罵槐,那可是要得罪人了!”
“既要恭賀父皇大壽,又要慶賀皇太孫殿下的冊封大典,沒有像樣的東西怎麼拿得出手,這樣吧,等到京城我再置買一些禮物。”
“不用了!”
朱棣有些煩悶的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他的叔叔輩兒,這輩分不能亂!
既然父皇冊封他為皇太孫,那我們們表示一點心意也就是了,用不着大張旗鼓。”
“好好好……都依你還不成嗎,既然你不願意花錢那就不花了,不過可别讓人說咱們摳門兒吝啬……”徐妙雲沒有辦法,隻好順從丈夫的意思。
朱棣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對妻子說道:“給家裡準備的禮物都備好了嗎?你多少年都沒有回家了,回頭我讓人去你家把他們都請過來,讓他們好好陪你說說話。”
徐妙雲的臉上立刻露出對娘家的思念,還有即将見面的喜悅,不過還是說道:“算了吧,我那弟弟輝祖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燕王府的大門朝哪邊開他恐怕都不知道!你還指望他過來陪我說話?我都不敢想!還是我回去吧……”
朱棣笑笑說道:“你弟弟輝祖就是性格太執拗了,一家人也要這麼避諱,避諱太過就成迂腐了!又不是私下結交,怕什麼!”
徐妙雲急忙解釋說道:“你也别多想,我弟弟就那性格,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他的倔脾氣!他可不是隻對你這樣,從小到大我都習慣了!”
朱棣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那我就讓人帶着禮物随你回去。”
“多謝殿下!”
朱棣的眼睛又望向了車窗外面,隻見前方隐隐約約露出一座巨大城池的輪廓,隻是離得太遠,看不真切。
此時朱棣的眼神裡面有些落寞,可更多的還是堅韌之氣!
馬上就回到京城了,馬上就會和皇太孫殿下見面了
不知道那個自己以前并沒有注意到的侄兒,現在成長的如何了!
……
這幾天朱元璋的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