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後的這一番心疼自己孫子的行為,連消帶打順便就把朱見深給拉起來了。
當然朱見深也不是那死心眼,雖然說倒是沒啥忌諱跪不跪的,但是能不跪,為啥還要跪,自己又不是華清倆大學的高材生,當然隻能是眯眯眼的裝作一副乖孫子的樣子,讨好着孫太後。
孫太後當然不相信自己才十歲的孫子,生長在深宮婦人之手,尤其是這個婦人還是挑選的,這樣子會演戲?
所以隻能說明一點,自己家的親孫子就是皿脈相傳,打斷骨頭連着筋,皿濃于水。
比起景泰帝這個兒子,其實隻不過是吳妃那個小賤人的種,哪有自己的兒子朱祁鎮這般的親近?
越是這麼想,越是重新堅定了孫太後要換掉景泰帝的心思!
一邊安撫着自己的親孫子,孫太後一邊轉頭看向正在有些尴尬喝茶的親兒子,很是沒好氣的說道:“你說你罵深哥兒做甚,他這來給你請個安,有錯啊?”
“你們爺倆才是皿親,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這年頭大家還是挺看重皿親的,也提倡親親相隐,嗯,國家法律保護的,反倒是你要揭發自己的親人,這是天理不容的,即便是謀反之類的大罪,身為兒子的去揭發檢舉,基本上你會有獎賞,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所以,咱們的太上皇帝朱祁鎮一想也是,這是我親兒子啊!那個篡位的畜生就算是再當皇帝,再立他當太子,那不還是我親兒子麼?
他跟我近啊。
就算是老子,呃,就算是朕這一輩子都再也登不上皇位,複辟當不了皇帝,那自己兒子登基之後,那自己是他親爹,他還能記朕的不好?
那不是老子想讓人怎麼記載那個篡位的畜生,那就咋記載?
嗯!
“深哥兒啊,你這次來找朕有何事啊……”
年輕的太上皇帝朱祁鎮當他需要展現風度的時候,别說還真是有樣,至少現在很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
朱見深低聲的說道:“孩兒知道,奶奶喜佛,所以打算找能工巧匠給奶奶打造一些透明琉璃的佛像,琉璃塔,琉璃瓶什麼的,供奉在寺廟之中,為奶奶、父皇和母後等人祈福……”
“嗯。”
太上皇帝朱祁鎮點點頭,孩子有這孝心,挺好!
孫太後更是心裡高興,她喜歡這孩子喊自己奶奶,就像是平常人家裡親孫子那種親昵,這讓曆經幾朝後宮各種冷暖的孫太後感到了一絲絲的溫暖。
這個孩子,心眼兒不錯!
“那就去做啊,你找朕做什麼?”
面對着朱祁鎮這種不知道阿堵物為何物的“聖明天子”,朱見深隻要哭喪着臉說道:“可是孩兒沒錢,這琉璃本身就是佛家七寶之一,而這個透明的琉璃更是其中的極品,具有佛家琉璃悟色身無染,觀空事不生的特性,更是其中最高級别的寶貝……”
太上皇帝朱祁鎮微微皺起眉,看了一眼孫太後,然後試探的問道:“你怎麼不去找篡位的那個……你那皇叔啊,這點小事……”
朱見深猶如不好意思的說道:“孩兒跟皇叔不熟,再說了,孩兒要真去了,他又會說孩子不務正業,整天就知道浪費國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