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朱祁钰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蠟黃,緊閉這雙眼,臉上本就消瘦的他更加的顯得皮包骨頭,沒有二兩肉,緊皺的眉頭,顯示着他即便在昏睡之中也是心事重重。
旁邊伺候着的一個樸素的麻衣的青年,這個時候躬身上前,低聲的說道:“殿下,要不要草民施針,把陛下喚醒……”
朱見深搖搖頭,這個時候,他不敢動,還是先等太醫來了之後,聽聽具體情況再說吧。
那青年似乎有些察言觀色的知曉朱見深的想法,躬着身子繼續說道:“其實殿下的心情,草民能夠理解,但是草民想要告訴殿下的事,陛下這身子骨弱,經常得病,又沒有治本,層層積累,這次也是情緒激化,急火攻心,但正所謂病來如山倒,想要抽絲剝繭的藥到病除可能性不大,但要注意調養,好好生息,倒也不是難事,隻是,太醫那邊,可能未必下得去藥,畢竟……”
朱見深有些奇怪的看向這個青年,這人誰啊?
似乎也能感受到朱見深的想法,那青年整理了一下衣衫,施禮說道:“草民汪渭,徽州府祁門人,寒家世代行醫,家父汪輪徽州名醫,草民自年初遊曆四方,增長見識,順便交流一下醫術,誰知道剛剛進京,便被王誠王公公給秘密帶到此處……”
汪渭?
不是汪直,又不是徐渭,不過感覺,似乎此人在醫學上很是自信啊。
不過,涉及到景泰帝朱祁钰的病情,朱見深不可能單獨的聽他的,還是要聽聽太醫院的說話,正所謂兼聽則明。
時間不久,太醫院便來了三位胡子花白的老爺子,到沒有巍巍顫顫,還算是正常的上前,逐一的為景泰帝朱祁钰号脈之後,然後退後,在側殿裡開始說着一些朱見深聽也聽不懂的言辭。
那意思就是景泰帝發病不報,延誤至今,隻能盡人事,聽天命,再說了,景泰帝年初剛剛病重痊愈,身子很弱,現在又是情緒激烈,導緻昏厥,怕不是吉兆之類的……
朱見深這個時候的怒氣早已經壓制不住,猛然的一拍桌子,很是生氣的說道:“孤就問,能不能治!能治,孤保證你們官升三級,如果不能治,就别跟孤在這裡雲山霧罩!”
“孤要的是結果!”
“你們誰來說?”
三個老太醫這個時候相互看了一眼,急忙站起了起來,退了一步,然後也不管什麼尊嚴不尊嚴,合适不合适的,直接就跪在地上,口中連連稱臣等無能之類的……
朱見深知道,自己也不能怨他們,卻是有火不能發。
朱見深一甩衣袖,走了出去,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之後,看到旁邊跟随自己的王誠王公公,不由的問道:“那汪渭,可信賴不?”
東廠督公王誠王公公的臉色一緊,這特麼這話咋回?
老子也特麼想景泰帝活的好好的,但是,這個保證,誰也不敢出啊!
你說太子啊!
“他家在徽州也是世代行醫,其父親在當地也算是有名的大夫,其為人就以目前收集到的情況來看,還是穩重的,隻是,殿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