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牆而來……
她看到了!
太上皇朱祁鎮頓時就像是被人抓奸在床的西門慶一般,有點燥得慌,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道說你兒子我又在策劃政變呢,想要重新當皇帝,你贊同?你反對?
這不像話。
可如果說别的,自己母後這般聰明人,又是政壇上的老手,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破綻?如果她要是摻合一手,無論是他,還是那個孽畜的景泰帝朱祁钰都落不下好。
當初自己登基為帝,後來朱祁钰監國變皇帝,朱見深為太子,以及現在自己這個太上皇,這種種的局勢,又哪一樣不跟她有瓜葛?
明明想騙,卻又怕騙不過,适得其反,這讓剛剛還志得意滿的太上皇朱祁鎮很是為難,我該怎麼狡辯,呃,錯了,劃掉,是朕改如何解釋呢?
“母後,朕……”
就在太上皇朱祁鎮不知道找什麼理由來糊弄孫太後的時候,阙聽到孫太後又繼續說道:“皇帝啊,你當年可有深哥兒這般英武?”
甚至沒有等到他回到就繼續說到:“就算是先帝宣宗陛下也沒有這般的武功,這是天佑我大明!你想怎麼樣,哀家已經管不住了,但是——”
“深哥兒是我看着長大的,他是哀家認定的大明皇太子,他是國本,你明白吧?”
明白嗎?
自然明白,就是說自己的兒子,自己管教不了了呗,而且還是您老人家欽定的大明皇太子。
更重要的是,自己想要複辟,法理大義上還需要自己的母親孫太後得支持,他還真不敢得罪……
但,他要複辟,實質上要對付的是病怏怏的景泰帝朱祁钰嗎?
是皇太子朱見深啊!
自己複辟要搶的可是他的皇位!難道自己去跟自己兒子商量——兒啊,你爹我想再當兩年皇帝,給自己洗白平反一下,你看,要不,你晚兩年再登基?
這是人話嗎?
……
孫太後走了,留下一地雞毛……呃,是一臉憂傷的太上皇朱祁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為自己的弟弟景泰帝朱祁钰的病情而擔憂呢。
事實上,大家不知道的是在經過了大國手汪渭的治療之後,雖然身體還是很虛弱,連床都起不了,卻已經基本上恢複了意識清醒。
至少他能躺在床上看着唐貴妃和汪廢後兩人再為他忙忙碌碌。
他能有什麼可料理的?躺在床上,無非就是需要人颠來倒去的給他擦拭身體。據大國手汪渭說,最近這兩天景泰帝虛汗會很多,要注意不能受涼,也不能虛脫,要注意補水也要注意身體的幹爽……
總之一大堆太醫院禦醫沒有交代過的事項。
唐貴妃和汪廢後甘之若饴。
隻是苦了禦花房的李惜兒,畢竟她雖然受景泰帝寵愛,可是沒名沒份,現在又攤上自己男人病重,想要探望都不允許!
隻是,她所能接觸到的兩個男人——景泰帝朱祁钰和皇太子朱見深現在都已經沒有什麼精神顧上她了。
景泰帝朱祁钰固然是幡然悔悟一心要調養身體,甚至還有心在大國手汪渭的調養下,準備病好之後再生個兒子繼承香火。皇太子朱見深更是忙忙碌碌的陷入到了大明政事中去。
内閣拟好條陳,朱見深再去披紅,最後用印,看起來猶如後世領導簽字審批一樣,事實上,工作量卻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