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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不許叫我太後寶寶

第二十七章 歲歲年年

不許叫我太後寶寶 潇騰 3637 2023-04-12 00:58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所有人都喜歡團聚而不喜離别,但這場席卷整個天下的戰火,終究還是沒有完全熄滅。

  金陵城中,許不令在府邸中陪着陸紅鸾,享受着初為人父的喜悅,而平滅四王的西涼軍,也已經掉頭北上,在東線戰場上,拉開了最後總攻的序幕。

  天下不平,則國難全,國難全則家難全。

  許不令在家裡,和媳婦們呆了一個月,直至喝完兒子的滿月酒後,才依依不舍地牽出戰馬、帶上戰刀,重新踏上了向北的路途。

  九月十八,金陵城外的長江口。

  跟随許不令走了一路的樓船,重新停泊在了港口。

  蕭湘兒、崔小婉、甯玉合、甯清夜、祝滿枝、鐘離楚楚,六個姑娘站在九月深秋的船頭,目送碼頭上的軍隊緩緩離去。

  剛坐完月子的陸紅鸾,抱着襁褓中的嬰兒,站在樓船二層的窗口,遙遙眺望,眼中滿是不舍。

  數千親兵隊伍的前方,許不令騎着追風馬,回首眺望,久久不曾有其他動作。

  身後的馬車上,夜莺手持馬鞭駕着車架;随軍擔任軍師的蕭绮和松玉芙,還有大夫鐘離玖玖,最強打手陳思凝,也在車窗旁眺望,擡手遙遙送别。

  許不令北上伐齊,樓船沿江而上返回長安,這一次離别,可能比前幾次要久一些。

  但樓船上的姑娘們,眼中并沒有太多失落,因為她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離别了,隻要打完了這一仗,下半輩子便不用再去考慮戰亂、敵國甚至朝堂、門閥等外在因素,可以永遠安安穩穩在一起。

  不過,不能跟着許不令北伐,樓船上的異議還是有的。

  祝滿枝抱着兇脯,此時還在碎碎念:

  “我也很能打的好吧,而且去過北齊,對北齊很熟悉……”

  甯清夜臉色一如既往地清清冷冷,聞言輕聲道:

  “你連人都沒殺過,還想跟着打仗?”

  這句話并非玩笑,祝滿枝闖蕩江湖好多年,真就一個人沒殺過,學了劍聖老爹的撼山,同樣一次沒用過。

  但祝滿枝并不覺得這是她縱橫江湖的污點,皺着眉毛反駁道:

  “你這腦子不會轉彎的,懂什麼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甯玉合搖頭笑了下,沒有幹擾兩個小姑娘的交談。她也會武藝,但也不得不承認,距離陳思凝太遠了,陳思凝半步宗師,缺的是殺伐經驗;而她缺的是基礎,和清夜、滿枝一起,跟着厲寒生、祝六認真打底子才是正事兒。

  鐘離楚楚同理,醫術比不上師父,武藝和滿枝半斤八兩,可能還打不過。這些日子,肯定是埋頭苦練,免得變成除了貌若天仙便一無是處的花瓶。

  蕭湘兒和崔小婉,是真沒辦法跟着,不過許不令答應修個‘寶寶大橋’,蕭湘兒倒也不至于閑着無事可做,回長安後就可以規劃,在曆史上留下專屬于自己的傑作。

  崔小婉如今的性子已經不再孤僻,跟着蕭湘兒一起遊戲人間,倒也扛得住年餘的寂寞。

  要說最苦的,可能是陸紅鸾了,剛剛誕下兒子,便要和夫君分别,住回她呆了十多年的長安城。

  身邊沒有許不令的陪伴,陸紅鸾肯定是不舍的。

  但這一場仗,不能不打完,陸紅鸾心裡也清楚,此時隻期盼着,許不令凱旋時,那一抹明朗的微笑,和那一句柔入心底的‘陸姨’了。

  樓船離岸,朝着長安遙遙駛去,逐漸在天邊,變成了一道孤帆。

  許不令回過頭來,看向北方的蒼茫大地,壓抑在心裡的百般情緒,在沉默良久後,化為了一句:

  “是非成敗,在此一戰!将士們!拔營!”

  

  “虎——”

  “虎——”

  “虎——”

  長劍指北,氣勢如虹。

  數千親軍,在許不令縱馬揚鞭後,朝塞外漠北,揚塵而去……

  --------

  北齊和大玥的最後決戰,在建平元年的秋天,正式拉開序幕。

  天下間的所有勢力、所有人,都在關注着這場收官之戰。

  而無人注意的棋盤之外,一件和天下大局沒有任何關系的小事,也在天地之間悄然進行着。

  秋去冬來,剛過十月,第一場大雪,便從天空降下,落在了幽州大地上。

  遙遠的東方,天的盡頭,數年不曾有人涉足的海外孤島上,鵝毛大雪掩埋了大地,藍色的海浪沖刷着礁石,天地間隻有海浪的聲響,這座懸與海外的荒島,好似置身于世界的邊際。

  浪濤洶湧的海面上,一葉孤舟,懸浮于天地之間。

  年僅十五六的小姑娘,身上披着蓑衣,手裡持着魚竿,随波逐流,釣着海面下的魚兒。

  兩截鐵槍拼在一起,放在小姑娘的身後,那雙靈氣十足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海外,似乎是在思索着海有多寬、天有多高。

  每個置身海邊的人,都會思考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顯然是沒有答案。

  随着魚漂在風雪中抖動,小桃花回過了神,用力拉起魚竿,水面下劇烈翻騰,好似釣到了什麼大東西。

  小舟被拖着在海裡亂跑,眼看魚竿快要折斷,小桃花可不想中午沒飯吃,把魚竿插在了小舟上,拿起旁邊的鐵槍,縱身一躍,落入了刺骨冰涼的海水中。

  小半個時辰後,月坨島的沙灘上。

  小桃花身上裹着幹毛毯,肩膀上扛着一條比她還大的魚,朝着地宮的入口走去。

  魚很大,長得挺古怪,背上有魚鳍,滿嘴利齒,特别兇,不過腦袋被鐵槍洞穿,兇不起來了。

  這種魚雖然很大很兇,但味道着實不怎麼好,也就魚鳍煮出來好吃。

  小桃花抓過一次後,本來不想再抓了,可今天運氣不好,也隻能将就一下。

  小桃花瞄着大魚,暗暗想着:要是和滿枝姐說,滿枝姐肯定不信有這麼大的魚,以後得帶幾顆牙齒回去……

  沙灘上空無一人,但還能瞧見些許人為留下的痕迹。

  沙灘的一塊大石頭上,有明顯的裂痕,是被撞出來的。

  地上本來還有一杆鏽迹斑斑的鐵棍,被小桃花撿起來,插在了地宮的入口處,免得回來的時候找不到路。

  小桃花沿着記好的路線行走,來到栓着布條的鐵棍旁。

  鐵棍上的布條迎風招展,上面寫着‘算吉兇、算禍福’,還有八卦圖案,隻可惜這地方,顯然沒人過來找她算命。

  小桃花扛着大魚,走過幽深的地道,來到地底深處。

  曾經的老太監屍骸,已經被小桃花拖出去安葬了。

  因為上次大戰,地宮被外人發現,裡面的金銀珠寶全部被搬走,還留下些亂七八糟的垃圾,也被小桃花整理得幹幹淨淨。

  通道轉角的那面石牆,被厲寒生等人硬挖出來個洞,不過機關沒有放下,石牆升上去,看不到了。

  小桃花走進地宮的中心,此地本就是躲避戰亂住人的地方,周圍有不少開鑿好的房間。她來的時候随便挑了一間位置不錯的,還給裝上了個小木門。雖然這地方不可能有人來打擾,但人住的地方,怎麼能沒有人樣呢。

  宮殿中央堆着一大堆木材,中間燃着篝火,小桃花剛剛扛着大魚走進去,一隻被拴着腳的白色海東青,便警惕叫了兩聲,瞧見她肩膀上誇張的大魚後,又迅速低下頭去,咕咕小聲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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