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也料到了這種情況,鼓起勇氣,擡頭說道:
“太子殿下,我父親身為退伍軍人,而且上過戰場,負過傷,為大夏立下了戰功。但是他也沒有苛求太多,反正當年在戰場上,得到的賞賜已經不少了。”
“在他退伍的第一年,是把一年的物資攢到一起,年尾才去領的。”
“但是第二年,父親走夜路摔了一跤,扭到了腳。偏偏又是那隻受過傷的腳。”
“從那以後,他的腳就一直好不利索,一走路就疼,什麼活兒都幹不了了。”
“治病治了幾個月,家裡的積蓄就花光了。家父沒有辦法,隻好去官府領取錢糧。”
“但是沒想到,官府卻是白眼相向。”
說到這裡的時候,周圍的群衆都安靜了,陳牧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女子哽咽了兩聲,繼續說道:
“我父親去領取物資,官府卻用各種理由推脫。左等右等沒有消息,我父親幹脆不去了,求着街坊鄰居幫忙。”
“我父親這些日子挨餓受氣,又添了新病。”
“如今,我們家已經一年沒有領到物資了,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求太子殿下為我們做主啊!”
“嗚嗚嗚——”
說到這裡,女子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周圍一片沉默,有的士兵開始落淚,有的則是義憤填膺,暗中咒罵本地的官員。
陳牧的臉色鐵青,他已經明白了,一定是當地官員瞧不起退伍軍人,故意拖延發放。
陳牧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我知道了,你随我去縣衙,我為你做主。”
女子聽到陳牧的回應,激動地叩頭謝恩。
“多謝太子殿下垂憐!”
陳牧分開衛兵,上前扶起了女子。
“不要這麼說,這是朝廷欠你們家的。”
“随我上車。”
陳牧拉着女子,直接走上了自己的專車。車隊和衛兵一起朝縣衙的方向前進,周圍還有百姓圍觀随行。
縣衙離這裡不遠,很快就到了。
縣令和下屬都聽到了消息,到門口迎接。
在門口,縣令嬉笑着問陳牧的衛兵:“軍爺,太子殿下來這裡有什麼事啊?”
衛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
縣令心裡咯噔一下子,心想肯定不是好事,但是轉念又一想,自己似乎沒有做錯什麼事,又放下心來。
陳牧的車停到了縣衙門口,陳牧扶着女子下了車。
縣令根本沒認出女子,還笑嘻嘻地上前問安。
“吉安縣縣令李吉,拜見太子殿下。”
陳牧皺眉說道:“此地有一退伍軍人,名叫孫勇,你可知道?”
縣令李吉楞了一下,然後答道:“回太子殿下,本縣退伍軍人甚多,下官需要查閱一下名冊,再行禀報。”
陳牧點點頭,“好,名字不記得,人還記得嗎?”
說着,陳牧一揮手,後面的車上有士兵攙扶着一位中年男子下了車。這名男子的腳有問題,士兵便拿了一個凳子給他坐。
縣令李吉看了兩眼,就想起來了。
“這,下官認識,下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