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閉門羹
沒過多久,袁恪就跟幾個出身世家的公子哥兒打成了一片,尤其是一個叫夏侯霸的年輕公子,更是與他非常投緣,常常一喝酒就是一整天。
“瞎一隻眼又如何?”夏侯霸鼓勵袁恪道,“我叔父瞎了隻眼,也沒妨礙他做到建武将軍!”
夏侯霸口中的叔父,就是曹操手下的頭号猛将夏侯惇。他随着曹操出生入死,屢立戰功,卻在征讨呂布之時不慎被射瞎了一隻眼睛,從此就被曹操留在許都主持大局,可以說是曹操最為信任的屬下了。
“要是能跟夏侯惇搭上關系,說不定就能打聽到關羽他們被關在哪裡,運氣好的話興許還能聽到些秘密情報呢!”袁恪心裡這樣想着,眼珠一轉,打定了主意。
“多謝夏侯公子常來捧場,”袁恪恭恭敬敬地說道,“改日一定登門拜訪公子!”
夏侯霸正在喝酒,聽他這麼說,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他放下酒杯,有些心虛地笑道:“這個……袁兄弟不用如此多禮,咱們日後仍然在這裡相見便是。”
他撂下這句話,逃難似地匆匆離開了客棧。
“這是什麼意思?”袁恪愣了一下,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着頭腦。
田豐撥着算盤笑道:“他不過是個娃娃,想必是在家裡被管得太嚴,才總溜來這裡散心。像這種人,怎麼敢帶亂七八糟的人去家裡呢?公子,今時不比往日,咱們可是地位低賤的商人啊!”
但袁恪不是個肯輕易放棄的人,第二天,他便帶了些上好的酒菜前往夏侯府拜訪。
“你是誰,來這兒幹什麼?”守門的士兵挺直了腰杆,粗聲粗氣地說。
“小人名叫袁七,是逢源客棧的人,來這裡求見夏侯霸公子。”袁恪佝偻着身子,低聲下氣地說道。
“咈咈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衛兵哈哈大笑起來,“你是個開客棧的下賤商販,狗一樣的東西,也好意思登夏侯家的門?給我滾!”
“你——”袁恪壓住内心的火氣,靈機一動,在懷裡摸索半天,掏出一把銅闆來。他上前一步,滿臉堆笑地塞進士兵手裡,小聲道:“長官辛苦,拿去買些酒喝。”
誰料士兵真的一點面子也沒給他,一把将銅闆丢在了地上,不耐煩地嚷道:“獨眼兒,快滾,不然把你抓起來!”
這下子袁恪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他恨恨地咬着牙,轉身離開了。
守門的士兵看他走遠了,急忙蹲下身子,麻利地拾起散落了一地的銅闆,悉數收進了懷裡。
袁恪不死心,又去了荀家、陳家和鐘家,但結果不過是又多受了三次羞辱而已。
“他娘的……”平生從沒說過髒話的袁恪,第一次吐出了髒字。
他費盡心機地接近這些權貴家的人,到現在卻連大門門檻都邁不過去,他怎麼能不郁悶?
他一邊絞盡腦汁地想着主意,一邊晃晃悠悠地往客棧的方向走去。正在這時,旁邊巷子裡傳來的一陣吵鬧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狗雜種,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