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凱樂陰森森的道:“不如想個辦法,把她弄來玩玩?”
其他人也俱都淫.笑起來。甘烈終究沒有他們這般膽大包天,說道:“不太好吧?她哥哥畢竟是今科的會元……”
師凱樂冷笑道:“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個鄉下來的丫頭,恐怕也沒有什麼見識。隻要把她拖入暗處,事後不讓她認出,她能怎樣?報官?且不說她自己丢人,事情一鬧大,她哥哥也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況且就算報了官,新任的啟封府尹可是我祖父的門生,自然有辦法,讓官府查不到我們這邊來。就算查到我們,我們一緻說她,是在暗巷裡賣笑的表子,看看到底是她丢人,還是我們丢人?”
他們這些人,以往在京城,其實也沒有少做這種欺辱良家婦女的勾當,基本上,所有的受害者,要麼被迫忍辱認命,要麼剛開始時雖然想要讨個公道,最後也還是迫于他們各自的家世,不得不含淚忍氣。這種事做得慣了,早就已經無法無天,此刻眼看着那少女貌美,原本就動了色心,偏偏又是甯江那厮的妹妹,更有了碰她的理由,于是悄悄合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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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小夢帶着秦小丫兒,走在堤岸上,一棵棵柳樹往前延伸而去,柳絲拂動,滴落着陣雨後的水珠。
此刻雖然還早,但是另一邊的花船,卻已顯得頗為熱鬧。船頂的甲闆上,一夥男子正在往她們這邊看來。
秦小丫兒道:“姑娘,有人想被做成包子!”
甯小夢疑惑的回過頭來:“包子?”為什麼好好的提包子?
此刻的秦小丫兒,把兇束了,紮了兩個小荷包,穿着豔麗的青衣,看上去不過就是十歲左右的女孩兒。她嘻嘻的道:“那些人想要變成包子……我一看就知道!”以前她跟着四姐,時常在青川一帶的城鎮瞎逛,秦無顔以易容術做美女打扮,招蜂引蝶,專門引誘那些想要變成包子的色鬼。
甯小夢道:“他們看上去像是讀書人……”
秦小丫兒嘻嘻的道:“正經的讀書人哪裡是他們那個樣子?連非禮勿視都不知道?”
小夢不想生事,于是便沿着旁邊的小路,下了堤岸,帶着秦小丫兒穿過一條巷子。忽的,前方一名青年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在她面前道:“這位可是小夢姑娘?”
小夢道:“你是……”
那人道:“我是令兄甯江在國子學的好友。小夢姑娘,不好了,甯江兄在學府裡從書館的樓上栽下,滿腦子的皿,已經被送往醫館,也不知現在情況怎樣?”
小夢急道:“我哥現在在哪裡?你快帶我去!”
那人道:“你跟我來!”轉身往遠處奔去。
小夢扭過頭來,與小丫兒對望一眼。如果沒有小丫兒的事先提醒,陡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必定手足無措,慌忙跟去,現在卻是提前有了警惕,心中馬上就意識到其中破綻。試想,就算哥哥真的受了傷,國子學府位于外城南區,這裡已經是西區。她與小丫兒,因為哥哥想要盜取九龍杯之事,進入内城北坊,表面上是去遊玩,實際上是探地形去了。
兩人剛從内城西面的曹門出來,京城這麼大,這人怎就知道她在這裡?
如今的小夢,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了相當的自信,再不是剛剛離開高鎖縣時的那個,看誰都覺得好厲害的懵懂少女,一方面是藝高人膽大,另一方面,萬一真的是哥哥出了事怎麼辦?
于是就追着這人去了。七轉八繞,那人帶着她們,越跑越偏,進入一片幽幽暗暗的區域。小夢此時初涉江湖,沒有經過太多的世事,卻也不是傻瓜,這些日子經過哥哥的調教,也已經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手中握着寶劍,扭頭看向小丫兒……砍他腦袋?
小丫兒用雙手做揉捏狀……還是做成包子算了!
小夢想了想,覺得說不定前方藏有真正厲害的高手,于是向小丫兒悄悄示意了一下。秦小丫兒身子一閃,往旁邊竄去。
那人跑了一段,回過頭來,卻隻看到小夢一人,道:“你的丫鬟呢?”
小夢猛一回頭,驚道:“小丫?小丫?哎呀,我們跑得太快,把她給跟丢了!”
那人不虞有它,扭頭道:“你哥哥就在裡面,你快……”
一隻秀腿已經從裙下飛出,淩空一個橫掃,嘭的一聲,掃在他的腰上,這人慘哼一聲,往側裡撞上牆面,直接就昏了過去。
小夢收回秀腿,往前方看去。兩側是高聳的圍牆,前方轉角處,一片安靜,卻又有着某種濃烈的脂粉香傳來。她歪了歪腦袋,想着要不要仗劍闖進去?就在這時,秦小丫兒卻已經翻過牆頭,以怪異的身法滑了下來:“姑娘,裡面是窯子,您不能進去。”
“窯子?”小夢有些困惑的看着小丫兒。
“就是暗娼,是……”小丫兒突然發現自己有點不太容易向姑娘解釋。
她恨恨的道:“裡面藏了七八個男人,他們把姑娘引到這種地方,不隻是要害姑娘,更是要毀掉姑娘的名聲,讓姑娘有苦沒地方說。”
小夢道:“到底什麼是窯子?”
小丫兒掂起腳尖,在俯身的姑娘耳邊低聲說着。小夢立時也愠怒起來,道:“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秦小丫兒嘻嘻的道:“姑娘要是進了那裡頭,萬一鬧出事來,解釋都解釋不清,我們不進去,在外頭對方他們就好了。”在小夢耳邊又低聲說了幾句。
小夢道:“就這般做!”走到牆邊,抓着被她踹暈的青年的頭發,就這樣拖着他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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