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分岔口走到我們身處的位置用了半個小時左右,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我們往回走了半個小時卻仍然沒有看到分岔口的出現。開始我們都以為是對時間的把握出了問題,但半個小時後都感覺到不對勁了。岔道口不但沒有看到,石縫卻變得越來越狹窄,最後甚至隻能勉強讓人側身行走,這是我們從進入石縫中後從沒有遇到過的問題。
“叔老頭,會不會咱們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咱們不是往回走而是往裡走?”東子說道,語氣裡滿是不确定。
我搖頭,否定。方向上從一開始我就非常注意,這一點絕不會出現問題,時間也基本可以排除了。想來想去我隻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環境出現了變化。
這就是最讓人擔心的一件事,一般我們身處的環境都是固定的,如果在短時間内它自身起了變化,基本都是非常細微的讓人難以察覺的,而像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的。
“繼續走。”我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不知道對錯,但總要嘗試一下。隻不過這種嘗試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隻走了幾分鐘就不得不停下來,前面的石縫太窄了,無法再容納人的身體。
好事壞事都是相對的,我們走進死路這是一件壞事,但也因此證明一些事情。這條路真的是錯的,雖然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出現的差錯。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隻剩下一種選擇,原地轉身往回走,這是唯一的路。
本以為一次又要走很長時間的一段路,可沒想隻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便又回到了我們開始休息的地方,因為地上和石壁都有我們做下的記号,可以輕易的分辨出。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東子驚叫起來,不僅是他,此時連我也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快又回到原地?”此時腦中混亂極了,明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冷靜,可人卻偏偏平靜不下來,如同被那孫猴子鑽進了腦袋用他那通天徹底的金箍棒在腦海中不停的攪動。
還是年齡的差距,先平靜下來的是東子,他抓住我的手,說道:“叔老頭,這地方太古怪了,咱們可不能亂了方寸,不然可是個大~麻煩。”
我被他拉回到現實,他情緒上的變化也影響可我,混亂的思維被我輕輕的安撫下來。“對,這是個局,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局,肯定會有破綻的,咱們好好的捋一捋,說不定能找出破綻,甚至能順出這裡面的道道。”
我二人幹脆面對面的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分析這其中的問題。
我們從時間上着手,以半個小時作為一個節點。我們從岔道口開始,花了半個小時時間走到我們現在的位置,然後又返回走了一個小時将石縫走到頭,然後再次往回走,又花了半個小時回到現在的位置。
但是很快我們便發現,光是從時間上看待這件事,是無法解釋我們我們遇到的境況,時間上的假設根本就無法成立。
想了一會,我在地上畫了一個十字架,十字最下方便是一開始的石縫入口,那時候灰姑娘還和我們在一起。中間的十字口就是我們改道的岔路口,我們走進了右邊的分岔口。當然,從當時來看,左邊那條是不存在的,而我現在就假設它是存在的,隻有這樣才能滿足我的要求。
這樣就方便了我思維的延伸,假設我們從這裡作為出發點往回走,經過了中心的十字口走進左側的石縫,用了半個小時走到石縫盡頭,這樣的話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對上了。但新的問題又出來了,如果我們在離這裡一個小時路程的地方,怎麼可能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回來了呢?這兩條時間線索同樣是不對等的。
“叔老頭,咱們會不會就一直在原地打轉?”東子說道。說完之後,自己卻愣了一下,快速的搖了搖頭。“不對不對,這裡留了記号,如果在原地轉可以看到才對。這樣看來,那隻有一種可能了。”東子說着猛擡起頭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有想法?我問。
“那自然,叔老頭你想想,咱們剛才走了一個小時路都沒有看到有分岔口,這些分岔口是不可能消失不見的,如果我們路過,肯定能看到。”
“到底是什麼意思?”
“嘿,我是說,我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咱們就是弄錯方向走反了,咱們一直都是向裡走而不是向外走,所以一路走去都沒有看到開始的分岔口。”
我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大罵。虧得我剛才還以為他想到什麼重點而小小激動了一會,沒想到他煞有其事洋洋自得了半天。竟然就想出這麼一點,而且還是鑽進牛角尖的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