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永恒虛無之地

　　小魏試着往前走，但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腳，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是在夢裡行走一般。這是，這地方應該是現實才對啊。他又試着去摸自己的臉、試着往四周看、試着去呼吸、試着做出各種動作，但他隻能做到“發出指令”這一步，卻無法做出任何實際的行為。

　　此時，他聽到諾登斯大喊：“果然！我們果然到這裡來了，完蛋了，你這傲慢自大的人類，你把我們都害死了！”

　　小魏罵道：“去你媽個老逼宰治！到底誰才是罪魁禍首？你他媽的心裡沒點逼數是吧？要不是你把小爺關在夢裡，現在咱們都還在老婆孩子熱炕頭，何必跑來受這個罪？對了，這地方到底是哪啊？你們哪個告訴我一下？”

　　克小蘇說：“這裡……大概是時光的間隙，宇宙之外的漆黑。”

　　小魏眨了眨不存在的眼睛，說：“什麼？宇宙外面還有東西嗎？”

　　諾登斯歎氣，說：“愚昧無知的人類啊，你沒聽見克蘇魯說嗎？宇宙外面是虛無，虛無就是什麼也沒有。”

　　小魏從克總給他禁忌知識裡得知：人類是很難真正理解“純粹的虛無”這個概念。虛無不等于“什麼也沒有”，因為當人類思考“什麼也沒有”的時候，那麼腦海中就存在了一個名為“什麼也沒有”的概念。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幾乎無法将存在和意識歸零。

　　那麼小魏索性就不再思考“虛無”的事情了。他問道：“好吧，那我們怎麼回去呢？”

　　沒有人回答。

　　“該不會是回不去了吧？”小魏問道。

　　克小蘇說：“存在這種可能——安達大祭司，你打碎了夢境是現實的次元壁，然後我們就掉進了這意識和物質中間的縫隙之中，這裡是宇宙中最神秘的地方，可以說是位于猶格·索托斯的領域之外——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祂掌控着所有的時間與空間，可是這裡既沒有時間觀念，也沒有空間概念，即使是猶格，也看不到這裡發生的事情。所以，這裡是虛無，是還未生成的宇宙。”

　　小魏說道：“聽着挺牛逼的，所以我們怎麼回去？”

　　“這裡什麼也沒有，所有的法術都會失靈，所有的力量都不奏效，所以，我們沒有任何辦法離開。”克小蘇長歎一聲，“我們隻能祈禱阿撒托斯的夢做得再大一點，再快一點，早點将這片虛無填充上，但這片虛無中有了物質和精神，那麼代表‘法則’的猶格和代表‘混沌’的奈亞就會接踵而至，最後，黑山羊也會到這裡來孕育生命，屆時，我們才能設法離開。”

　　“要等多久？五十萬年夠不夠？”

　　“顯然是不夠的，五十億年都不一定夠。”說起這個讓人絕望的數字，即使是身為舊日支配者克小蘇，也長歎了一聲，“唉，盡管我的壽命無限，但也不應該拿來幹這個啊，真是無聊。”

　　諾登斯憤怒的吼叫着，他連着吼了幾聲，說：“這可不行！五十億年？哪怕是古神，我的神智也無法支撐五十億年，我們都會發瘋的！我要睡覺了！”

　　沉睡，這是所有邪神逃避現實的慣用手段。克總冷笑起來，陰陽怪氣的說道：“哦？沒想到偉大又睿智的諾登斯，遇到問題也隻會睡大覺啊？”

　　諾登斯叫道：“閉嘴！你這個懦弱的舊日支配者！我與你們這些垃圾不一樣！”

　　小魏知道這兩人隻見肯定有點事兒，就說：“克總，你倆隻見到底有什麼故事？反正咱們時間有很多，說說呗？”

　　克總說道：“這個啊，其實就是當年大鬧鐘格赫羅斯突然來襲，阿撒托斯即将被這個奇葩外神喚醒，衆所周知的，阿撒托斯一旦蘇醒，宇宙就要完蛋。宇宙一完蛋，我們也沒活路啊！所以衆多舊日支配者就選擇了躲進夢境沉睡。阿撒托斯蘇醒之後，完蛋的隻是物質宇宙，精神宇宙不會受到影響，因此我們可以通過夢境來保存自己的靈魂。然而，這老頭子确認為，我們這種行為是臨戰脫逃，相當于背叛了阿撒托斯，然後就帶着許多古神趁機把我們封印了——發了個糖！阿撒托斯是盲目癡愚之神，祂不需要忠誠甚至不知忠誠為何物，用得着你去信仰祂嗎？自作多情！阿撒托斯是客觀存在的一種物質，是一切現象的本質，不可理解不可直視不可言說，除了奈亞這個誕生于阿撒托斯本質混沌之神，任何舊日支配者信仰阿撒托斯，都相當于人類信仰一塊大石頭，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