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警銜……應該是剛來的。劉小楠,從沒見過的名字和人。我在警局很留意人和環境,大廳牆上也沒有她的照片和信息。她和我是一個科的,可我不認識她。”
留意了下對方的警銜還有相關的身份标識後,王輯心中很快做出了一些判斷,他解釋道:“我随便來查些資料。”說着,王輯側了下頭,示意胳膊旁還有一堆卷宗。
“哦。”
劉小楠點頭,明亮的眸子盯着王輯不放,像是職業病犯了一般審視着他。旋即劉小楠突然眼神一暗,撇過頭望着圍欄失落道:“我聽說昨晚是你把我爸送到醫院的,你看到了嗎?”
“劉隊的女兒。”
王輯瞬間判斷出了劉小楠的身份。他睜大了雙眼:“看到了什麼?”“你别裝傻了,你一定看到了,而且你還活着出來了。”劉小楠嚴肅地看着王輯,她警覺地向過道左右望望,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劃開口快速地放到了王輯的眼前,險些碰到他的鼻子。
是一張照片。
照片明顯曝光過度,但地點還是能夠清晰的認出來,是在警局的走廊。照片上的走廊有幾個渾渾噩噩的身影背對着鏡頭,而在走廊盡頭,隐約能看到夢魇編織者的刺腿與其整體輪廓。照片最清楚的地方莫過于那一串幽幽的夜明珠,放在照片裡,很容易叫人判斷出是怪物的眼睛。
劉小楠一把收回了手機,裝進了口袋裡,“你昨晚和我爸是在一起的,你把他送到了醫院,也給國家的那些調查人員做了筆錄。他們判斷你沒有說謊,但我确定你說謊了。這張照片是我爸昨晚22點給我發的,鑒于你說謊的緣故,我有理由相信你不會讓我爸把照片發出去,而他肯定也是背着你發的,你當時在哪裡,做什麼?”
“我當時陪我阿姨,聽到警局有槍聲的消息,所以趕過去看的。”
既然劉小楠認為他的筆錄說謊,王輯便順理成章地用眼前的事情将昨晚發生的事情掩飾過去。解釋完後,他深表遺憾地說道:“昨晚我在病房守了很久,結果是那些人先來的,他們把劉隊接走了。我當時如果給你們打個電話通知一聲的話,你還能……”劉小楠馬上打斷道:“我媽心髒不好,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我媽得統一口徑,你得說我爸有急事出勤。”
王輯點頭答應。
劉小楠犀利的眼神依然鎖定王輯:“可你還是說了謊。昨晚我爸回來後和我說過撫和公園的問題。今天上午十點局裡報到後我去公園附近的住宅區走訪。我發現你昨晚去過那裡,并登上一輛出租車去了警局。你在21;20之前到了警局,當時我爸也在那裡。你和我爸共處了極短時間,然後你進入了警局,并在B區四樓跳窗逃走,最終将我爸送到了市醫院。做法與你昨天在賽百年塔吊跳下去如出一撤。不要否認,在來之前我已經拿你的照片與工人核對過,很奇怪的是,他們承認你爬上去過,但他們說跳樓的可能是另一個。”
“刺客僞裝眼鏡的僞裝效果嗎?”
王輯這般想道,搖頭苦笑。劉小楠的整個推理按确實讓他值得懷疑,但并沒有充分證據表明實質内容。
“如果相信我的話,請告訴我,你是不是……”劉小楠停頓了下,她警覺地再次左右看了檔案室外,然後貼俯下身子貼到了王輯身前,目不轉睛地盯着王輯,聲音很輕地問道,“……播種者口中的他們。”
王輯面無表情地盯着劉小楠,此刻他的正常感性情緒早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對當前情況的推斷和思考。也就是一秒的時間,王輯忽然苦笑起來。
“我也希望我是。”
王輯這樣說道。他的面部神情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低聲道:“但我并沒有那樣的能力。昨天一天的時間,我都在試圖跟蹤一個很特殊的人。但最終還是失敗了,幸運的是我及時将劉隊送到了醫院。我隻能告訴你,播種者說的話确實是真的,他很快就會來,并且很有可能是在咱們的城市。”
至今官方對于播種者的存在都是模棱兩可的态度。相當一部分專家仍舊認為,可能是一些特殊組織在進行恐吓。至少從目前看來,他們并沒有真正的做出一件襲擊案。所以雖然謠言傳得極廣,但很少有人會真正相信播種者能毀滅文明。人們都在忙于自己的生計,真正關注事件的人并不多。
“你隻知道這些了嗎?”
劉小楠這次顯然有些相信了。
“我知道的其實并不比你多。我能确定的事情你同樣已經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