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追蹤到這裡,夜靈市的覺醒者有點意思啊。”
陸娥捋了捋一頭秀發,她站了起來,表情不耐煩,“這裡畢竟不是流亡之地,不能在夜靈市造成太大的動靜,否則被猩紅之眼盯上,就很難跑了。”
“呵,聽說靈鏡騎士在猩紅之眼下,都受了重傷,我可不能重蹈覆轍。”
大手一揮,收起了鏡子。
陸娥朝着窗戶外看了一眼,随即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換了一身頗為樸素并且不起眼的衣服,大搖大擺,從這裡離開。
因為是合租房,住了十幾人,所以對方隻是追蹤男人過來的,自己一個女人離開,并不會引起注意。
這很合理。
更何況,我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就是這裡了,小心點。”許夜對着安德森凝重道。
街道上是未幹的泥土,堅硬的鞋底踩在上面,發出沙沙沙的響聲,滋出的污水更是帶有惡臭。
安德森深吸一口氣。
雖然他是一位貴族的後代,但也經過了訓練,實戰經驗沒有多少,不過至少不會拖後腿。
取出一柄皿紅的手槍,藏在袖子裡,手心微微出汗。
哒哒哒!
有人出來,是一個女人。
他的心髒瞬間收縮,但刹那又松弛了下來。
不是目标人物。
女人拖着簡陋的行李,和許夜擦身而過。
忽然,就在這時,許夜的瞳孔一縮。
他看到了女人的行李箱,與少婦在粗糙男人房間裡看到的行李箱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匪爺也開口出聲:“許小子,這女人的氣息和之前那男人的很相似。”
腳底一頓。
“怎麼了?”安德森奇怪道。
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聞到了空氣裡散發出一種奇怪的香味,像是女人的體香,哪怕是混雜在諸多惡臭之間,也十分明顯。
下一秒,他痛苦哀嚎,腹部産生了一陣刀子鋸開肚皮般的疼痛,他忍不住雙手捂住了腹部,以至于手裡的槍一并掉在了地上。
“卧槽!”
“痛死我了!”
那是一陣接着一陣的疼痛,就像是女人生孩子之前的陣痛。
他的臉上,出現了痛苦面具。
而一旁的許夜,也感受到了腹部的劇痛。
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瞬間爆發,他屏住了呼吸,努力地适應痛楚,這一點對他而言,并不是十分困難……才怪!
“序列9-799【陣痛】,這是女人分娩之前的陣痛,覺醒者能夠通過自己的體香,利用空氣進行傳播,啧啧,這女人一使用天賦,匪爺我就确定了,她就是之前的那個男人。”匪爺饒有興趣道。
許夜一邊五官扭曲,一邊滿頭黑線。
讓他無語的有兩件事。
自己身為一個男人,為什麼要體驗女人分娩的陣痛啊混蛋!
這種感覺,并非隻是簡單的劇痛,就像是肚子裡多出了一個胎兒,肚皮蠕動着,有一種即将生育的感覺。
難道我要當男媽媽了?
還有,他之前在那位小夢少婦的記憶裡,明顯看到了和那粗糙男人發生了關系,可那男人,明明是女人啊。
艹!
陸娥不知道許夜為何能發現自己,但以她的戰鬥經驗,第一時間就使用了【陣痛】。
優雅轉身,她縱身一躍,跳到了一輛剛經過的卡車頂上,風吹起她的長裙,嘩啦啦作響。
秀氣柔軟的手掌壓住劣質的帽子。
她不想鬧出人命,隻給了這兩個青澀的覺醒者一點小小的懲罰。
她站在卡車上,俯視着不遠處的兩個少年,俯視着肮髒的街道,俯視着這到處都充滿着死亡氣息的城市。
她吸了口氣,感受着這裡的美好。
因為她知道,有人在醞釀着一場将近數十萬人的死亡。
“真是有趣的地方呢,這對于我來說,無異于一場盛宴。”
……
“我要生了嗎……”安德森已全然沒有貴族的形象,躺在地上,污水浸透了他将近數萬的衣服,汗水浸透了他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