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你竟然私藏了一塊巧克力,他媽的,剛老子問你,你還說沒有?草!”高壯男生撿起巧克力,撥開,一把放進了嘴裡,一邊罵罵咧咧。
那個瘦弱的男生抓着對方的褲腳:“張旭亮,這是我媽給我的生日禮物,你不能吃……”
“滾!”
張旭亮用力一腳,毫無防備的踹到了王勇的肚子上,後者整個人倒退着踉跄了幾步,跌在了許夜面前。
“沒事吧。”許夜眼睛一眯,單手将王勇扶了起來,一邊觀察着劇情的發展。
“謝謝。”
王勇揉了揉肚子,有些意外地看了許夜一眼,輕聲道謝,聲音嘶啞,目光躲閃。
說完後,他垂着腦袋,走到了教室講台附近,靠着講台蹲了下來。
許夜瞥了他一眼。
疲倦、恐懼、麻木、膽小……這是王勇給他的第一印象。
“草,裝什麼裝。”
張旭亮撸起袖子,嚼着巧克力,不屑地看着王勇,叫嚣道,“你一個流民能來這裡上學,誰不知道都是你媽用身體賺錢,供的你學費。”
“還生日?你媽連你爹是誰都不知道。”
“嘿嘿,說不定你爹是我呢,那女人雖然四十歲了,但滋味還是不錯的。”
說着,張旭亮舔了舔嘴唇,黑色巧克力糊了他一嘴,像是在回味着。
“張旭亮,求求你别說了……”蜷縮在講台一側的王勇,渾身顫抖着,他緊緊咬着嘴唇,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氣,終于說出一句話。
“讓做不讓說?你和你媽是牌坊成精了嗎?”
張旭亮咧嘴笑着,“小賤種,老子跟你說清楚了,你在這裡,好好聽話,出去以後,我就再去關顧你媽的生意,否則你們就給老子滾出夜靈市。”
“你别說了……你别說了……你别說了……”
王勇捂住了耳朵,死死閉着眼睛,企圖将這一切都忘記。
“我偏要說,你這種賤民,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一起上學,我看這次污染事件,就是你這賤民帶來的。”
張旭亮聲音刺耳,在昏暗的教室回蕩着。
因為太陽還沒落山,外面的畸變種反應遲鈍,也沒大規模行動。
“你和你媽,都是賤命一條,你知道你媽那個賤人,是怎麼服務的……”
“啊!!!”
“你别說了!”
縮成一團的王勇驟然暴起,他雙手握着藏在懷裡許久的一把彈簧刀,失去理智一般,整個人朝着張旭亮沖了過去。
所有人陡然一驚。
“别,小心!”班主任吳老師出聲阻止。
就在那把彈簧刀即将刺中張旭亮的時候,後者面色猙獰,緩緩擡手,赫然是一把手槍。
“砰!”
槍聲響起。
王勇沖刺的腳步驟停,滾燙的鮮皿從他的心髒湧出來,冒着熱氣,啪嗒啪嗒滴落在地,在這尚且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極為清楚。
猶雷在耳。
王勇的身體抽搐了幾下,瞪着驚恐而絕望的眼珠,向後仰去,摔在了地上。
“晦氣,浪費一顆子彈。”
張旭亮皺了皺眉頭,拿着槍把玩着,他的目光落在一衆人的臉上,所有人都不敢和他對視。
幸存者41。
許夜震驚地看着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