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衫一臉忐忑地站在别墅的門口,手中緊緊地捏着一張平闆。
身後的警車和身上這身警服并沒有給她任何安全感,因為住在裡面的人已經可以無視這一切。
這座占地上千畝的莊園雖然富麗堂皇,但此刻在她的眼中,卻如惡魔城一般陰森恐怖。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中呼喊着,裡面住着一隻魔鬼。她無數次想要轉身逃走,但最終還是輸給了心中恐懼。
想到早上看到的那條新聞,被從東京警務廳來的警員和兩個黑衣大漢帶走的伊藤元,她的心底就不由升起了一股絕望。她已經從伊藤元口中審問出,他是受雇于森田洋介,才幹了這件蠢事。
然而雇傭他的森田洋介一大清早就锒铛入獄,這說明了什麼?就算她再遲鈍,也猜到了這背後肯定不簡單。緊接着,東京警務廳更是不合程序地派人來将伊藤元拎走,小道消息傳聞森田地産被住友集團惡意收購……
隻有一種解釋,江晨那晚上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輕咬着下唇,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決絕,再次按下了門鈴。
别墅的院門打開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穿着女仆裝的少女。臉上的笑容也很純真,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在上衫葵的心中,她的形象已經被默默地腦補成了,受到惡勢力脅迫不得不臣服于那個惡魔的苦命少女。
“進來吧,主人在客廳等你。”千夏微微一笑,很禮貌地用敬語說道。
主人?
上衫小姐微微一愣,随即便在心中暗罵了句。
這個變态!
穿過别墅前院的石磚路,千夏替她打開了别墅的門,客氣地将她請進了屋内。
從那地上的紅色絨毯,到樓梯的大理石扶手,牆上金色邊框的油畫,無不彰顯着資産階級的**。
在别墅的客廳,上衫葵看到了那個讓她“徹夜難眠”的男人。
而此刻,他正對着自己微笑。
上衫葵将手中的平闆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晨的雙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是來還平闆的,證物已經拷貝了。”
江晨微笑地回應着她的視線,輕聲說道,“隻是為了這個?”
輕輕咬了咬嘴唇,上衫葵微微低下了頭,語速飛快地說道。
“還有……昨天誤會了你,對不起。”
聽完她的話後,江晨笑了笑,“上衫小姐,你是警察,你應該清楚。要是道歉就能解決問題,那還要警察幹什麼?”
“你到底想怎樣!”臉上的表情一僵,上衫葵立刻做嚴肅臉,寒聲道。
然而她顯然搞錯了對象。
這幅威嚴的表情在審問罪犯時或許無往不利,但對于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來說,卻是一點用都沒有。
“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江晨作無辜狀地攤開了手,“看來我有必要和你的上司打個電話,好好問問他。日國警察在執法的時候,是不是都這麼無禮粗魯?”
上衫葵那副逞強扮出來的嚴肅臉,頓時垮了下來,吊着的眼角,也在頃刻間軟化成了委屈的弧度。
“你,你!你……為難我,你有意思嗎!”
很有意思,要不然也不會為難你了。江晨在心裡如是說着,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化,笑眯眯地繼續說道。
“我到不是有意為難你。但上衫小姐,我們都知道,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