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後傳來引擎的聲音。
一輛步戰車停在了鑽車後面不遠處,穿着厚重的防護服的戰地研究員,提着工具箱從步戰車的後面跳了下來。
“快看,咱們的聖誕老人來了。”看着搖搖晃晃向這邊走來的研究員,将步槍抱在兇前的陸戰隊士兵吹了個口哨,在通訊屏道裡戲谑地調侃道。
聖誕老人。
這是陸戰隊士兵對戰地研究員們的稱呼。
之所以會給他們取這種外号,是因為他們穿上了紅色的重型防護服之後,确實就像一個大腹便便的聖誕老人。當然,這種稱呼雖然帶着幾分戲谑的意味兒,卻沒有貶義的意思在裡面。
走到了張海面前,那名研究員聲音冷靜地問道。
“樣品在哪?”
“就在前面。”張海指了指科尼格的方向,“小心點,我們不确定它是否存在危險。”
“我們比你們更懂該如何鑒别生物的危險性。”
留下了這句話,那名研究員埋着沉重的步子,向鑽頭根部的方向走去。
張海撇了撇嘴,抱着步槍看着他走向鑽車的背影,在心中比劃了一個中指。
“隊長,我感覺它搏動的頻率似乎變快了。”
聽到科尼格的聲音,張海微微皺眉。
“你确定?”
“呃,也許?”
“等我們的‘專家’去看看就知道了。”另一名陸戰隊士兵打趣道,不過平舉在手中的步槍卻是沒有絲毫松懈的意思在裡面。
從棉蘭老島戰争到現在,站在這裡的士兵可以說都是星環貿易中的精銳。無論對手是人類還是火星物種,他們都可以自負的稱自己已經身經百戰了。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份自負,在每一次任務中他們都會格外小心,小心不讓這一次任務變成最後一次任務……
走到了蟲卵的旁邊,那名研究員将手中的工具箱扔在地上,撿起了層層塵埃。
“嘿,輕點兒。”站在他身後幾步,科尼格小聲吐槽了句,不過在被那名研究員回頭看了一眼後,便聳了聳肩打住了話頭。
熟練地從工具箱中取出了各種儀器,那名研究員先是将兩根線頭接在了那顆蟲卵上,然後在手臂的觸屏鍵盤上敲下了幾個按鈕。
“生命信号穩定……生物電流微弱。”
自言自語地說完了這句話後,他又從工具箱中取出了一個一支納米針管,然後向着搏動的蟲卵上紮去。
不知道為什麼,當針管紮向蟲卵的一瞬間,張海的眉頭猛地跳動了幾下。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開口出聲制止他的沖動,強行說服自己,相信這位專家的選擇。
很幸運,或者說這位研究員果然有兩下子,他很順利地就從那顆蟲卵中抽出了一管綠色的液體。
“強酸性液體,可能含有某種腐蝕性細菌?”
看着試管中的液體,那名研究員自言自語地說道。
搖了搖頭,他将試管塞回了工具箱内,接着又取出了一個剃須刀形狀的掃描槍。
這種掃描槍能夠同時發射兩種強、弱穿透力射線,對物體的外部結構和内部結構進行掃描并簡易構圖,算是一種威力增強版的便攜式“B超工具”。不過因為放射性較強、可能有微量輻射殘留的緣故,這種東西隻适合對人類以外的東西使用。
将手中掃描槍對準了那顆蟲卵,研究員打開了頭盔内的全息屏幕。
“那麼……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自言自語地說出了這句話的同時,他按下了掃描槍的開關。
三維構圖在全息屏幕上呈現,這些圖像同時被實時傳回到了漂浮在同步軌道的遠征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