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封固的長江,将武市一分為二。北岸在聯統區控制之下,而南岸則是nac的陣地。
兩天前,最後一批負責斷後的部隊也撤回到了防線背後,沿着江邊拉開了多梯次的防線。
冰層厚度接近一米,隻要換上特殊輪胎,通過輕裝甲單位已經不是問題。然而這一米厚的堅冰,依舊遠遠不足以撐起徘徊者坦克的重量。在地形的阻滞下,聯統區兇猛的攻勢終于停歇了下來。
而也正是在這冰層上,nac的火炮發揮了最大限度的優勢。一發電磁炮能輕而易舉地貫穿冰層,将牢固的冰層變成破碎的浮冰,阻止聯統區的士兵通過。
沿岸分布的機槍,能夠輕而易舉地織出一道火力網。這冰封的江面,即使是最窄之處也有着1100多米。想要憑借皿肉之軀沖過這段毫無掩體的冰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韓君華的指揮下,第二師團的防線,比兩天前堅固了數倍有餘。
……
用工兵鏟将散兵坑中的雪鏟到外面,胡成丢掉鏟子,搓了搓幾乎要被凍得沒知覺的臉,喘着白霧,做到了彈藥箱上。
兩天前,撤退的命令将他從前線的地獄中解救了出來。拎着從戰場上撿來的輕機槍,他被分配在了這個約莫一人深的散兵坑中。
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在對面沖鋒的時候扣下扳機。他很喜歡這個工作,不用瞄準,用火力讓對面知難而退。
事實上,他們這些機槍手也确實做到了。nac的補給很充足,充足到他根本無需計算手頭還剩多少彈藥。
昨天那些“野蠻人”還試着發動了三次佯攻,兩次強攻,但無一例外被壓制了回去。
今天他們冷靜了不少,除了偶爾幾聲穿過雪幕的槍響,基本沒有新動作。
手邊不遠處擺着電水壺,在這樣的天氣裡,在沒有能比喝上一杯熱騰騰的可可更美妙的事……當然,熱可可這種東西他也就是想想,自打他從休眠倉中爬出來,他就沒見過這些戰前随處可見的好東西了。
在開水中灑上了幾撮幹癟的劣質茶葉,這種産自第六街區附近茶園的變種茶葉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醉茶。隻要在開水中泡上一會兒,就能産生一種似是而非的酒味。
非但不醉人,還可以暖胃。
這些東西是中.産階級的最愛,也是他們能享受到的最昂貴的奢侈品。如果不是慷慨的元帥大人,他們根本沒機會享受這些。
若是自己掏錢買,他肯定舍不得。
摸出望遠鏡,胡成小心翼翼地靠在土坑邊上,确認了下對面的防線。
“很好,看來那邊的人也凍得受不了了。”嘟囔了聲,胡成将望遠鏡揣進了防寒服的兜裡,挫着手坐回了彈藥箱上,關掉電熱壺電源,取過鋼杯給自己倒了半杯,抱在懷中小口的喝了起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冷的冬天,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雪。他從冷凍休眠中蘇醒的時候,最艱難的十年已經過去了。聽曾經經曆過戰後最艱難的那段歲月的老人所言,這就是傳說中的核冬天?
醉茶還有個好處,能夠有效緩解輻射值。
喝完茶後,胡成瞅了眼ep上關于輻射值的參數以及碘存量,重修回到了機槍位,手握在握把上活動了下。
就在這時,他突然從對面的陣地中,瞥見了幾抹綠影。
眼鏡微微眯了起來,胡成一邊小聲嘟囔着,一邊從兜裡摸出了望遠鏡。
“大概是看錯了吧……”
擡起望遠鏡,将眼睛湊了過去。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看見了變種人的影子。難道是太累了?這麼一說也确實有可能,這些天他都沒怎麼好好的合過眼。
望遠鏡掉在了雪堆上,胡成呆楞地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