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波與風火,捉妖師與小青龍,你來我往、此起彼伏,纏鬥在一起,一時間兩個人居然都是以命相搏、殺機重重。别說,許知偃這一打,竟沒讓陳弦松輕易占到便宜。
與許知偃相比,陸惟真雖然位高權重、境界比他更高,但除了讀大學,就沒出過湘城,又是個混吃等死的性子無心争上遊。而且她在湘城一言九鼎,沒人能和她交上手。所以她的實戰經驗,其實并不豐富。因而,剛才她和陳弦松對上,情緒一上頭,出手就是死扛。
許知偃卻不同,他傻了才和陳弦松硬扛呢?自然是避其鋒芒,左突右閃,虛虛實實。況且他注意到陳弦松的臉色着實不好,就換着法兒試探他傷在哪裡,專往他疼的地方打!再往死裡耗他的體力!
但許知偃也不得不佩服陳弦松的定力,不管他怎麼挑釁耍滑,對方始終穩紮穩打、不急不躁,甚至明顯看穿了他的計謀,也開始節省體力,四兩撥千斤。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差點把許知偃逼得吃了虧。
陸惟真根本來不及阻止,這兩人就已打成一團,頃刻間就過了數十招,險象環生。她一個箭步沖過去,暴喝一聲:“都住手!”
沒人理她。
陸惟真清楚看到,陳弦松死死盯着許知偃,眼裡全是冰寒殺意。她心中一凜,為什麼……
而許知偃一旦真火了,起了殺性,那也是攔不住的。
陸惟真隻好喊道:“許知偃,我和他……剛才已經停手了,你也給我停手!”
許知偃也喊道:“我怎麼能讓你白白被人揍!”結果就是這一分神的功夫,肩膀被光劍刮到,鮮皿直流。
許知偃罵了句髒話,吼道:“他是捉妖師啊,你還等什麼,搞他啊!把他的法器統統搶了!”話一出口,自己一愣,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擡頭看向陸惟真。
陸惟真見他受傷,心中也急,怕陳弦松真把他殺了,關切地望着他。
陳弦松一擡頭,循着許知偃的視線,就見他和陸惟真互相凝望着。又聽着許知偃和陸惟真如出一轍的想法,陳弦松忽覺心中一片森森寒意,瞬間覆蓋住一切。他低頭無聲冷笑,那疲憊的、遍體鱗傷的身體,一時間竟也感覺不到痛了。劍随意動,再次勃發的精神場能驅使光劍爆出一個更加快速而強烈的光波,朝許知偃襲去。許知偃這一下是真的躲不過了,小半個光波砸在他背上,他被砸飛了出去。陳弦松縱劍前躍,直刺過去。
陸惟真一眼瞥見陳弦松的臉色,知道壞了,他要殺許知偃!
他這回是真的要殺掉許知偃!手起劍落,絕不會手軟。
“你别殺他!”陸惟真禦風飛撲到許知偃身前。
許知偃摔在地上,一擡頭,就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已擋在自己面前,她的雙手風龍騰飛,阻擋向捉妖師的光劍。
許知偃的嘴角頓時綻放一個得意中又滿是心酸的笑,緩了緩身上的疼痛,媽的,捉妖師太狠。他強忍着吐皿沖動,爬了起來。
而陸惟真和陳弦松,再次風龍和劍光相遇,隻是這次,兩人隻隔兩三米的距離,近得可以看清彼此眼睛裡的自己。
陳弦松:“讓開!”
陸惟真:“你不能殺他!”
陳弦松眸光深靜,竟露出譏諷的笑:“如果我非殺不可呢?”
陸惟真語塞。
許知偃吼道:“和他廢話做什麼,幹!”一個火龍斜轟過來,陸惟真的風龍一振,也緊逼向前。他倆從小打架,如今同時出手,同進同退,竟是默契無比,一時間陳弦松被逼退,三人戰成一團。
陸惟真隻想逼得陳弦松先撤手,或者找到機會就把兩人分開。許知偃和陳弦松卻是招招下死手,反倒無從下手。
隻是這樣下來,陸許二人漸漸占了上風,陳弦松不斷後退。許知偃的火龍更是三番兩次燎到了陳弦松。陸惟真看得就跟眼睛被針紮一下,又紮了一下似的,但她又不能不幫許知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