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惟真一怔。
平時看慣了陳弦松穿黑灰兩色,今天卻穿了件藍色T恤,咖色休閑褲,也沒戴墨鏡,十分清清爽爽站在那裡,容顔氣度一覽無遺,引來不少過往女孩的視線。
陸惟真想:他不會是……專程穿得這麼打眼的吧。
還真的是。本來今天,陳弦松一身黑衣就要出門接人,林靜邊拉着他:“師父,好歹是以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接人,别穿得這麼老氣恐怖啦,跟殺手似的,和我美美的小師娘站一起都不配。”
陳弦松說:“别亂喊。”
林靜邊笑嘻嘻。
陳弦松卻轉身回了屋,片刻後,換了這麼一身出來,這還是幾年前過年時買的衣服,很久沒穿了,畢竟藍色不如黑色在夜裡方便。林靜邊還注意到,師父的頭發也梳過了,臉似乎又洗了一遍,莫非還用了點徒兒的面霜?看着臉比平時水潤一點哦!林靜邊登時悶笑不已。
……
“你來多久了?”陸惟真問。
“沒多久。”陳弦松低頭盯着她,“昨晚沒睡好?”
陸惟真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嘴裡卻不承認:“沒有啊,挺好的,睡得可香了。”
陳弦松笑了。
陸惟真以前覺得他偶爾一笑可好看了。可現在,提到昨天他笑,陸惟真就覺得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走吧。”陳弦松說。
“嗯。”陸惟真轉身就往停車場方向走。陳弦松在她身後,垂落在身側的那隻手,輕輕握起。
一路上,她話很少,總是低着頭。陳弦松問起什麼,她也顯得心不在焉,随意應付兩句。總之就是不擡頭看他就是了。陳弦松起初還有些意外,漸漸回過味來,看着她纖薄白皙的耳垂,還有臉頰上的一抹始終不褪的紅,也不吭聲了,免得她更加不自在。
平時張牙舞爪,事到臨頭,慫兔子一隻。陳弦松這麼想着,心中漸漸開懷。
等到了店門口,車剛停好,她就推門下車,陳弦松緊随其後,喊道:“陸惟真。”
陸惟真站住:“嗯?”
他說:“包給我吧。”
陸惟真:“啊?”還沒反應過來,手裡的提包已經被他拿走了,剛要說不用啊,空出來的那隻手,就落入一個大大的手掌裡。哪怕昨天被他抓着手好一陣子不能動,此時再次被他牽着,陸惟真的心還是會發抖。
“進去吧。”他說。
陸惟真站着不動,手往回縮,抽不回來。他的手穩得很,神色都沒變一下。陸惟真急了,小聲說:“林靜邊在呢!”
“沒事。”他說,“總不能連徒弟都瞞着。”
于是陸惟真的臉更紅了。
果不其然!陸惟真一擡頭,就看到林靜邊雞賊地看過來,看到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他一副卧了個大槽的表情,又沖陸惟真擠眼,因為憋笑,清秀的臉都有點變形了。
陸惟真:“……”
林靜邊嘴裡卻正經得很:“師父,陸惟真,你們回來了。”
陳弦松“嗯”了一聲,對陸惟真說:“去做飯。”
陸惟真:“哦。”想抽手,他卻沒放,她低聲:“你放手!”
陳弦松說:“要不要幫忙?”
陸惟真:“不要!我做飯最不喜歡人打擾了!”開什麼玩笑,現在和他呆在一個密閉空間裡,就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她連忙掙脫他的手,飛快跑進廚房,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