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穿過群山,透過樹林,照在院子裡。
也照在屋頂上。
許知偃感覺兇口仿佛壓着一塊巨石,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在夢中幾次想要起身,卻難以撼動那巨石半分!
最終,他因為在夢中用力過度,全身一抖,醒了過來。
首先看到的,是剛剛亮起來的天,還有一朵朵白雲,溫柔地挂在他頭頂。他怯意地眯了眯眼。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兇口的重壓還在!
他低頭,首先看到的,是一顆黑乎乎的腦袋,頭發老長了,都挂他身上。然後看到女人的長手長腳,麥色的皮膚。
哎呦我的璃黃先祖!
許知偃一把将她推開,坐了起來。腦子裡隻記得昨晚和這個小師妹聊得很投機,後來還一起喝酒來着,再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咦?
許知偃眨眨眼,因為,在他和正在艱難爬起的小師妹周圍空中,懸浮着一圈小火苗。而他也察覺身上暖暖和和的,昨晚完全沒有被凍到。
他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睡夢中也能控火徹夜不滅?
難道是……
許知偃的眼睛猛然睜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感受了一下體内的能量場。
“哈哈哈哈——”他一陣高聲浪笑,平地拔起數百米高,在空中狂奔不見了,“大啦!大啦!大啦!”
剛剛爬起來,宿醉頭疼加剛剛被他一腳踢開撞到腰的姜衡煙:“……”
所以昨晚,她就是被這個神經病纏着,聽他傾訴了半個晚上的孤獨寂寞冷,最後珍藏的老酒還被迫分他一半?
姜衡煙忽然打了個寒顫,立刻擡頭看看周圍,大家似乎都還沒起來,她趕緊翻身下房,逃離現場。
陸惟真就是被這隐隐傳來的熟悉笑聲吵醒的,她一睜眼,看到陳弦松也醒了。
她立刻往前一爬,整個上身都趴在他兇口。
陳弦松微微一僵,一動不動,原本摟在她腰間的手慢慢用力,将她按得更貼近。
陸惟真卻沒察覺,她扯開他的衣服,查看他的背,果然,床闆還是太硬了,她整晚幾乎都拿他當枕頭床墊,他背上起了一道道深深的紅印子。
陸惟真心疼地摸了摸,放下他的衣服,還趴在他兇口:“辛苦你了。”
陳弦松的嗓音略有點啞,慢慢地說:“是有點辛苦。”
陸惟真反應過來,感覺到了,也看到了,很想笑,說:“回頭再補給你。”
“嗯。”他把她的頭按下來,“抱一會兒。”
陸惟真看了一下時間,離集合時間還早,就乖乖趴在他身上。可趴了一會兒,他也沒有變化的趨勢。
陸惟真說:“那你……怎麼辦啊?”
陳弦松松開她,坐起來,說:“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陸惟真看着他坐在晨光中,安靜又挺拔的樣子,看着他極罕見的流露出怅然表情,她的心中卻變得恍然。
她伸手把他推回床上,陳弦松驚訝地笑了:“幹什麼?”
陸惟真和他一起平躺下來,重新把被子蓋到兩個人身上,隻有兩個腦袋,露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