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瞬間落針可聞,顧寒遲單手插兜不疾不徐的下樓,皮鞋踩在樓梯上的哒哒聲,像極了黑白無常勾魂索的聲響。
客廳裡,衆人屏息凝神,無一人敢開口上前。
今日的客人,都是各行各業的大亨和首都出名的太太與豪門小姐。
誰不知道顧寒遲是怎樣的人?
表面溫文爾雅,内裡就是罂粟,搞不好随随便便沾染一下就要死絕的。
顧寒遲自上而下,不緊不慢的姿态帶着随性慵懶,一雙慵懶的眸子暗藏着殺氣。
首都誰不知道,時吟走了之後顧寒遲找了三年,原先傳言跟賀家小姐的婚事人家可壓根兒就沒上心過。
這三年除了工作就是找人,能翻個底朝天兒的地方都翻遍了。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時吟是江南時家的女兒,想藏一個人還是藏得住的。
顧寒遲走到時吟身旁站定,目光低垂望了她一眼。
時吟雙手抱兇,撩了撩耳邊的碎發:“夏夫人,繼續說啊。”
夏夫人強裝鎮定,她一把年紀了還不至于在這種場合失了方寸:“時小姐這話就讓我很納悶兒了,我說什麼?”
她肯定不會當着顧寒遲的面承認這些的,萬一到時候鬧出事兒來,夏家就完了。
“哦——”時吟低頭撣了撣指甲。
轉頭望着顧寒遲,嬌嗔開口:“給顧董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
“公主吩咐,”男人自然是樂意的。
顧寒遲這話一出來,全場倒抽一口涼氣。
衆人臉色極其精彩。
顧寒遲這麼明目張膽的偏袒讓衆人内心極其震撼。
這會兒,隻怕是時吟說出要夏夫人命的話,顧寒遲都會答應。
時吟望着夏夫人,想了想。
夏夫人被時吟這打量的眼神吓得有些六神無主。
瞬間,她極其識相開口:“時小姐,要是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你感到不悅,我向你道歉。”
時吟譏諷了聲:“你倒是能屈能伸啊。”
夏夫人:……….
她看出來了,時吟不想那麼容易的放過她。
要是時家出手,天高皇帝遠,他們還能掙紮一下,可要是顧寒遲開口,她們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夏夫人腦子瘋狂地轉動跟着。
路朝明在旁邊看了眼夏夫人,終究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些年,夏穎巴結顧梨刻意的親近顧家,借了勢,順風而起,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這回可算是踢到鐵闆了。
時吟估摸着早就想收拾她了,隻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
“顧先生,我很抱歉。”夏夫人低頭道歉。
試圖力挽狂瀾。
“乖乖?”顧寒遲無視夏夫人的道歉,将目光落在時吟身上。
這聲乖乖,喊得全場人的目光都凍住了。
一旁的林向為想勸勸,畢竟,顧寒遲是首都商會會長,又是太子爺,顧洹坐在那個位置上,一直給家人灌輸的思想是低調。
這麼多年顧寒遲還從來沒有這麼明目張膽地搞過誰,要真是在這個場合裡動手了。
明天隻怕是要傳遍首都了。
到時候,輿論新聞起來,顧家那邊的對手立馬就能蹦出來鬧事兒。
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