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博帶着溫甯玉離開以後,我把顧欣然攙扶回屋子裡,她抱着我的腰就開始哭個不停:“以荷,我是不是很廢物?”
“沒有的,欣然怎麼會這麼想?”
我用手掌輕輕捧起固欣然的臉頰,替她将眼淚擦拭幹淨:“乖,你家的碘伏在哪裡放着,我去拿來幫你處理傷口。”
顧欣然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我按照她的指示,很快找到了碘伏和一些醫療棉棒。
因為一直保護着我,顧欣然的後背上全都是被溫甯玉捶打出來的淤青和傷痕,我捏着棉棒沾上碘伏,剛輕輕擦上她的皮膚,顧欣然就疼得喊了一聲,眉頭皺的深深的。
我忍着眼淚幫她小心翼翼地處理好傷口,都快心疼死了,可她卻還沖我笑,無所謂地自嘲道:
“上次在我那裡,還是你傷到了,我幫你上藥,你看現在風水輪流轉,換成你幫我了。”
我把藥瓶放好,問她:“欣然,你剛剛那麼難過,是因為溫甯玉懷孕的事嗎?”
顧欣然愣了愣,而後我就看着她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眼淚再度翻湧上來,她看着我,突然哽咽道:“還是以荷了解我,其實我......不想俊博走,我那麼難受,被溫甯玉打成這副模樣,我也想他能夠陪着我去醫院,我也隻是一個女孩子,想要得到喜歡的人的關心和愛護。”
我靜靜聆聽顧欣然的哭訴,一邊輕柔地拍着她的背,一邊撫/摸着她細軟的發絲。
顧欣然将腦袋擱在我的大腿上,像一隻乖巧無害的小貓咪。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好人總是要多災多難的。
我不明白,像欣然這樣,單純又善良的女孩子,沈俊博是怎麼可以昧着良心,下手欺騙她的感情。
我本來不願意插手别人的事情,但是固欣然的善良讓我無法對她的事情視而不見。
于是,我問她:“欣然,你實話告訴我,你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沈俊博嗎?哪怕,他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僞裝的,哪怕他對你不是真心的?”
顧欣然聽完我的問題,“蹭”得一下坐起身,分明眼角還挂着晶瑩的淚珠,可她的唇角卻挂着單純的笑容:
“以荷,你在說什麼嘛,俊博對我怎麼可能不是真心的,他對我這麼好,怎麼可能是騙我的呢?他都要和溫甯玉離婚了.......溫甯玉懷孕了也沒關系,能懷就能流,隻要讓她把孩子打掉就好。”
顧欣然抽了抽鼻子:“俊博和我承諾過,隻要他能夠和溫甯玉離婚,他就會娶我,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所以其實我對溫甯玉還是有愧疚的,我剛剛會不還手,任由她打我發洩怒火,也是有這個原因。”
“我注定要對不起她,她打我一頓,我反而會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
顧欣然的眼裡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向往,看着這樣的她,我突然意識到,我所了解的真相,對她而言是多麼的殘忍和殘酷。
這樣殘忍的真相,還是讓沈俊博親自告訴她吧。
就這樣,顧欣然帶着對沈俊博的無底線信任和對未來兩人生活的憧憬,趴在我的吸上淺淺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顧欣然睡得很安穩,而我卻一夜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第二天看着鏡子裡自己碩大的黑眼圈,陷入了無奈。
就這樣,我隻好頂着這一對熊貓眼去上班。
我坐在辦公室裡認真整理好所有文件,準備去給沈北執送過去,路過沈氏大廳地時候,卻聽到大廳裡傳來一陣騷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領導檢查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