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合上了書本:“什麼事?”
南煙看着他的眼睛,鄭重的道:“事關前任中書省右丞,簡若丞。”
簡若丞。
一聽到這個名字,祝烽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而一看到祝烽的這個臉色,若說之前可能還有一點點的不确定,到了這一刻,就已經能完全的确定,祝烽的确因為簡若丞的某些事,心中有梗。
隻是不知道,秦若瀾說到了哪個地步。
這時,祝烽的心中,一股無明業火已經騰騰的燃燒了起來,雖然臉上的表情沒變,但那雙眼睛裡,火氣分明。
他盡力的壓抑着自己的口氣,沉聲道:“他?你要跟朕說他?”
“……”
“你跟他,有什麼關系?”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魚鈎。
而南煙在來的路上,已經深思熟慮許久,這個時候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說道:“這一次,妾自宮中被甯王劫走,一直劫到了甯王府,在甯王府中見到了簡若丞。”
“……”
“這段時間,多虧簡若丞從中周旋,妾才沒有在甯王府受太大的淩辱。”
“……”
“所以,他算是妾的恩人。”
祝烽的眉頭一皺。
“淩辱?”
他不由得就握緊了拳頭:“甯王,對你做了什麼?”
南煙平靜的說道:“甯王暗藏反叛之心已久,對皇上,也是陽奉陰違,他既然已經決定背叛朝廷,甚至将妾從宮中劫走,那對妾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
“甚至,他還想要逼迫簡若丞迎娶妾,以羞辱妾,羞辱皇上。”
“什麼?!”
祝烽一捏拳頭,指骨頓時啪啪作響。
祝煊,他竟敢——!
此刻,他隻後悔自己那個時候竟然離開了長清城,而不是在城門口,見到祝煊的時候沖上前去,一把将他的腦袋擰下來!
眼看着他眼中怒意上騰,南煙又輕聲說道:“不過,簡若丞誓死不從,甯王的奸計,才沒能得逞。”
“……”
祝烽用力的咬了咬牙。
但,他沒有立刻再說什麼,而是握緊雙拳,沉默了下來。
南煙小心的看着他,隻見那雙深邃的眼睛裡,仿佛有無數内斂的精光閃爍,待要仔細去看,卻又什麼都看不清。
兩個人一時間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而這樣的沉默,也隐隐的讓南煙有些不安,她咬着下唇,剛要說什麼,卻聽見祝烽沉沉的聲音響起——
“你都知道了。”
“什麼?”
南煙有些愕然的擡頭望着他:“知道什麼?”
祝烽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你似乎知道有人在朕面前說了簡若丞的事,所以,特地來為他清洗冤屈,是嗎?”
“……”
“你沒有直接說他是什麼人,而是先告訴朕,甯王要對你做什麼。”
“……”
“你既然是朕的妃子,甯王對你做任何無禮的事,都會引得朕大怒,而簡若丞保護了你,自然就是一個忠臣良将。”
“……”
“你是希望,先給朕這樣一個認知,是嗎?”
“……!”
南煙的心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