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邕州城内,都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直到他們回到南院門口,從馬背上下來之後,若水和得祿他們呼天搶地的從府裡跑出來,這種被悶着一般的寂靜才被打破。
若水眼睛紅紅的沖到南煙的面前:“娘娘,奴婢都要擔心死了。”
南煙有些疲倦,隻淡淡的笑道:“本宮沒事。”
這時,他們又看到了跟在南煙身後,安靜得有些異樣的心平公主,衆人更是大驚失色,得祿差一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掉,結結巴巴的道:“公,公,公——”
祝烽不耐煩的道:“公主回來了,你們還不趕緊下去準備,服侍公主沐浴更衣?”
衆人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道:“是!”
于是,整個南院在天還沒亮,原本應該最安靜的時候沸騰了起來。
心平卻仍舊安安靜靜一句話都不說,像一隻被吓破了膽的小兔子一樣,連耳朵都縮起來了,怯生生的跟在南煙的身後。
等走進府裡,祝烽回頭看了他們兩一眼,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
這個時候,南煙其實更希望他能陪在身邊。
不過,昨夜城北那麼大的戰事,黎不傷回到越國,顯然也有很大的影響,他當然是要先去處理大事的。
于是輕輕的點頭:“皇上也要多休息。”
祝烽沒說什麼,轉身便走。
這時,身後傳來了心平怯怯的聲音:“父皇……”
祝烽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她,隻見心平站在那裡,低着頭,她這些天雖然被關起來了,可黎不傷顯然不會虧待她,所以她也沒遭什麼罪,但委屈肯定是委屈的,再加上之前解救她的時候那一番混亂,如今臉上花裡胡哨,衣裳也不怎麼幹淨,看上去就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若是平時這樣,祝烽早就把這個女兒抱起來哄了。
可現在,他卻隻是站在那裡,眼神雖然還很平靜,但并沒有衆人所想的那種溺愛,甚至有點淡淡的疏離感。
道:“怎麼?”
心平的眼睛都紅了,低着頭不說話。
南煙顯然明白這父女兩之間的尴尬,她上前一步,柔聲說道:“心平,有話晚些時候再說,你父皇還要去忙正事呢。”
祝烽也說道:“你帶她回去吧。”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心平擡起頭來,隻來得及在淡淡的晨光下看着父親的背影,頓時癟了癟嘴,露出了快要哭的表情。還是南煙牽着她的手,一步三回頭的往裡面走去。
雖然這一夜,南煙也經曆了不少,其實這個時候,還有些驚魂未定,甚至,心裡也還有許多的疑惑沒有弄明白,可是,畢竟在女兒的面前,她還是要擺出母親的姿态來。于是,牽着心平的手一邊往房裡走,一邊說道:“這一次,知道錯了沒?”
說話間,她已經走進了房間,因為太累,便直接坐到了卧榻上。
剛一坐下,就看見心平站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你——”
南煙驚了一下,周圍的若水他們也急忙要過來扶她,但南煙想了想,卻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下,低頭端詳着臉色還有些蒼白,眼睛卻紅紅的像一隻小兔子一樣的女兒,說道:“怎麼了?”
心平帶着哭腔,輕聲道:“娘,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