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鶴衣像是也感覺到了什麼,擡起頭來,與南煙對視了一下,但他又立刻低下頭去。
南煙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若是别的事情,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她也都忍過去了,但這一次,她忍不了。
于是她對着鶴衣使了個眼色,然後借口自己要下去整理易容,起身便走到了大殿後的一處長廊,剛剛站定,鶴衣也走了過來。
他拱手行禮道:“娘娘……”
話沒說完,就被南煙生硬的打斷,道:“鶴衣大人,本宮前些天跟你說過的那些話,你是都沒放在心上嗎?”
她很少這樣強橫的态度對待朝臣,尤其是鶴衣。
除去鶴衣特殊的身份,南煙自己心裡也很明白,這些朝臣拿的是朝廷的俸祿,并不應該受後宮嫔妃的支使,甚至,朝臣根本就不應該跟後宮有什麼往來。
但這一次不同。
她心裡明白,鶴衣更應該明白,葉诤在祝烽心中的地位。
見她這樣的态度,鶴衣也知道今天是逃不過去,他苦笑着說道:“娘娘息怒。其實,微臣已經讓人放出了消息,隻是——”
南煙沉着臉:“隻是什麼?”
鶴衣沉聲道:“隻是,這些年來他們兩個行蹤不定,時間又太緊,那消息都不一定能傳到他們的耳中;哪怕傳過去了,他們若真的身在海外,恐怕也未必能趕得回來……”
聽見他這麼說,南煙的神情頓時黯然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今天這個盛大的場面,也許也會成為祝烽心裡永遠的遺憾。
她咬着下唇,不甘心的道:“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