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那麼漫長的一夜,可除了薛運對他說那些話之外,竟什麼都沒有發生。
若真的是那個國師,他不可能無的放矢的做這件事。
昨夜,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是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可他花了整整一夜來做的。
見他沉默了許久,葉诤又輕咳了一聲說道:“不過,在微臣的看來,那個國師也不怎麼樣。”
“……”
“當年他幫北蠡王,倒是出了一些好主意,可自從他到了南蠡王身邊,反倒不管用了。”
“……”
“他要真的管用,阿日斯蘭也就不會跟蒙克對峙了兩年多,還沒個結果。而且,還眼睜睜的看着蒙克殺了那麼多跟他對立的皇族。”
“……”
“據微臣所知,這位南蠡王可是非常看重皿脈親情的。”
“……”
葉诤叽裡呱啦說了大半天,祝烽仍然一言不發,葉诤隻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又沉默了許久。
祝烽突然沉聲道:“葉诤。”
“在。”
“咱們之前安在倓國的人呢?”
“都還在,除了當年北平之戰時啟用過一次,這些年來一直沒再動用過,現在全都靜下來。”
“該讓他們動起來了。”
說到“動”字的時候,祝烽眼中的精光一閃。
葉诤立刻道:“皇上的意思是——”
“蒙克和阿日斯蘭相争多年,不可能無休止的鬥下去,不論你說那個國師管不管用,他們倆遲早都是要分出勝負的。”
“……”
“我們不能到分出勝負之後,再想對策。”
“……”
葉铮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微臣明白了。”
面對不同的對手,有不同的态度和手段,尤其,倓國和他們炎國已經是老對手了,是打是和,都要建立在自己絕對利益的前提下。
而知己知彼,是一切的根本。
祝烽打仗做事,都信奉一句話: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他自然是要早做準備的。
于是,葉诤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等到他離開,祝烽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靠坐在椅子裡。
其實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想過往對倓國采取什麼行動,但思來想去,既然蒙克和阿日斯蘭已經開始相争了,這對炎國來說就是最好的狀态。
若自己插手,很有可能,這兩個人面對強大的外敵,反倒會化敵為友聯起手來,到那個時候,對炎國就不利了。
所以,他一直沒有動手。
讓倓國人内耗,是最好的辦法。
隻是現在看來,他們自己也明白,這樣内耗下去隻會加速倓國的弱小甚至滅亡,不管是蒙克還是阿日斯蘭,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他們必然會孤注一擲,竭力消滅對方。
等到那個時候,倓國大統一,再想辦法對付炎國。
所以,等到他們最終對峙的時候,他也要采取相應的辦法才行。
計劃完這一切,祝烽靠坐在椅子裡,腦袋微微的後仰,隻感到一陣眩暈,腦子裡頓時像是一團漿糊了。
有些累了。
說來奇怪,他從來都是精力充沛,哪怕幾天幾夜不睡覺,也很少感到疲憊,反倒是這一次僅僅一夜沒睡,就讓他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