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間的一路上,李宛宛都在嘀咕,詛咒夏祁楓,誰料,她前腳才進洗手間的門,就聽到門“砰”的聲被關上,然後,又是“咔嗒”一聲輕響,洗手間的門被反鎖。
李宛宛一愣,察覺到不對勁,立刻便回頭看去,當一眼看到站在身後的人時,她整個人都不禁有些傻了眼。
“你.......你.......夏祁楓你.......”
看着眼前語無倫次根本說不出話來的李宛宛,夏祁楓趕緊跑去裡面,一個隔子間一個隔子間的查看,裡面有沒有人。
還好,除了他們倆個,女洗手間裡并沒有其它的人。
“夏祁楓,你幹嘛,你要謀殺嗎?”看着鬼鬼祟祟的夏祁楓,李宛宛終于回過神來,沖着他叫道。
“噓!”趕緊的,夏祁楓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大步回到她的身邊,伸手猛地便圈住了她的腰肢,一下将她拉進懷裡,又擡手勾起她的下巴,擡起她的頭來,眯着她問道,“你肚子裡的孩子誰的?”
“你放開我!”瞪着夏祁楓,李宛宛掙紮,大叫,“王八蛋,放手!”
“你不說,我就不放。”說着,夏祁楓看着她,邪魅一笑,又道,“看是不是有人破門而入,發現我們倆的奸、情。”
“夏祁楓,你.......”瞪着他,李宛宛咬牙,被氣的不輕,揚手就要朝夏祁楓的臉上甩下去。
不過,卻被夏祁楓一把無比精準地給攫住了手腕,爾後,頭壓低,更湊近她,盯着她無比暧昧地道,“寶貝兒,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你這是得多想我呀?啊!”
“夏祁楓,你無恥!”李宛宛被氣的不行,差點就紅了眼。
“是呀,我是無恥。”說着,夏祁楓又斜斜地勾唇笑,揚了揚眉梢道,“所以,才會你李大小姐一召喚,我就乖乖地爬上你的床伺候你。”
“夏祁楓,你.......”
“孩子誰的?”忽然,就在李宛宛罵人的話還沒有出口時,夏祁楓冷了臉問道。
“關你屁事!”李宛宛撇開頭,仍舊滿臉的不屑。
“真的不關我的事嗎?李宛宛。”這回,夏祁楓的聲音也冷了。
“當然不關你的事呀,我和沈聽南的孩子,關你什麼事?”理直氣壯地,李宛宛反問。
“孩子真的是你和沈聽南的?!”
“要不然呢?!”瞪着夏祁楓,李宛宛一聲嗤笑,“還是你的呀?”
聽着李宛宛的最後一句話,夏祁楓的一顆心,霎那就冷了下來。
原來,一切都是他白高興一場罷了。
看着她,倏爾,夏祁楓便松開了她,低低譏诮一聲道,“李大小姐,看不出來呀,原來你可以同時跟兩個男人上床,怎麼樣,是沈聽南比較能滿足你呀,還是我?”
“夏祁楓,你惡心,流、氓!”惡狠狠地,李宛宛丢下這句話,一把推開夏祁楓轉身便走,不過,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想起什麼又停下來,回頭瞪向夏祁楓道,“你最好别再出現在我面前,更别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睡過的事情。”
說完,她一把拉開洗手間的門,大步出去。
看着李宛宛那高傲的猶如帝國公主般的身影,夏祁楓的嘴角似譏似诮地一扯,心口的位置,莫名堵的難受。
離開洗手間,李宛宛深呼吸幾次,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回到了位置上,不過,她回去的時候,沈聽南正站在窗前打電話,看到她回來了,很快又挂斷電話,坐了回來。
“宛宛,.......”看着對面的李宛宛,沈聽南緊抿着薄唇頓了頓,還是問道,“孩子,孩子多大了?”
“四周呀,就是那晚中的呀,有問題嗎?”看着沈聽南,李宛宛相當沒好氣地道。
微不可聞地,沈聽南一聲歎息,“這樣吧,我已經咨詢過專業的醫生了,孩子六周以後,就可以抽取羊水做親子鑒定,到時候.......”
“沈聽南,你懷疑我,你不相信我?”沈聽南話音還沒有落下,李宛宛便垮了張臉,怒聲質問。
沈聽南看着她,卻是堅定了決心,也懶得再哄她了,直接道,“宛宛,如果你要讓我相信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除了做親子鑒定,别無它法。”
“沈聽南,你.......”瞪着沈聽南,李宛宛氣得無語可說。
“那晚,我醉的不醒人世,我不覺得,我會對你做些什麼。”見李宛宛氣結,沈聽南直接又補充一句。
“好,親子鑒定是吧,我答應你,就做親子鑒定。”既然沈聽南非要做親子鑒定才肯認下她肚子裡的孩子,那她就做親子鑒定,“沈聽南,我滿足你。”
她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花錢買不通的人和事。
“好。”終于,沈聽南松了口氣,但心中,好份隐隐的不安,卻愈發濃烈起來,不過,他卻不想再跟李宛宛起任何的沖突,放軟态度,拿起筷子給李宛宛夾了菜,淡淡道,“先吃飯吧!”
..............
周家大宅裡,江年和大家一起,把婚禮所有的細節都訂了下來,又吃完晚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吃了晚飯,小卿和周柏生陸靜姝在一起,江年則和周亦白一起去了花園散步。
“還記得當年嗎?”當他們十指相扣,一起走到一座假山後面的時候,周亦白忽然停了下來,那深邃又浩瀚的黑眸無比灼亮地看着江年,低低問她。
江年笑,“你說的什麼時候?”
周亦白低頭,輕啄她的紅唇,低低啞啞地道,“那條綠色的蛇。”
“呵.......”看着他,等他話一出,江年就笑了,揚了揚清麗的眉稍道,“你那時候好像也挺緊張我的呀!”
“當然緊張呀!”說着,周亦白雙手抱住她,将她緊摟進懷裡,低頭親吻着她的發頂道,“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隻是,那時候太蠢太偏執,不肯向自己向所有人低頭罷了。”
“嗡——嗡——嗡——”
正當這時,江年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啦?”見江年盯着手機屏幕居然有些怔愣住了,周亦白低頭,朝她的手機看去,當看到手機屏幕上跳躍的來電顯示時,也不由詫異,又定睛看了看。
沒錯呀,就是李何東打來的,屏幕上,跳躍着的正是“李何東”三個字。
“怎麼,不接?”五六秒之後,見江年仍舊怔愣着沒反應,周亦白低低提醒。
蓦地,江年擡頭,看向頭頂的男人,終于徹底回過神來,下一秒,又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喂,何東,是你嗎?”電話接通,絲毫都不掩飾自己内心激動的,江年率先開口。
“是,江總,是我,抱歉,現在才打電話給你。”手機那頭,李何東站在夜幕沉沉卻又星光璀璨的操場上,望着遠處銀白的月光下重巒疊嶂的山峰,低啞着嗓子開口。
“何東,.......”确定真的就是李何東,竟然抑制不住,江年眼眶狠狠一澀,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麼多年,她是真的已經把李何東當成了不可失去的親人,摯友。
周亦白摟着她,看着她,聽着她的聲音,雙臂将她摟的更緊。
“對不起,江總。”隔着上千公裡的距離,這濃濃的夜色下,通過電磁波的傳遞,李何東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江年聲音的哽咽,顫抖。
“不是,沒有。”拼命地,江年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搖了搖頭,“是我不好,沒有顧及到你的情緒。”
“呵.......”手機那頭,李何東握着手機,忽然就低低地笑了,眼淚,竟然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奪眶而出,“江總,我這個假可能休的會有點長,大概要7月頭才能回去。”
“7月8号是我和周亦白的婚禮這,你能回來參加麼?”無比真摯地,誠懇地,江年邀請。
“好,我一定趕回付出。”沉沉地,李何東點頭答應。
“嗯,太好了。”江年也用力地點頭,還是控制不住,濕了眼眶,“謝謝你,何東。”
周亦白緊摟着她,看着她眼眶裡漸漸閃爍的盈盈亮光,不由地低下頭去,吻住她的發頂。
那頭,李何東低頭,笑了,又道,“江總,還有一件事情,恐怕我也要跟你說一聲抱歉。”
“是默琳的事麼?”不等李何東說,江年便已經猜到。‘
李何東笑,“果然是什麼事情都瞞不了你。”
“那你一定要照顧好默琳,你知道的,她父母雖然過世的早,但是聽南從來就沒有讓她受過一點苦,也沒有讓她受過半點的委屈。”江年叮囑。
“好,我會的。”李何東沉沉答應。
“讓默琳那丫頭給我打電話,就說我想她了。”倏爾,江年又笑了起來。
幸好有沈默琳這丫頭,要不然,李何東也不會這麼快想通吧。
“好。”李何東答應,又聊了幾句之後,他挂斷了電話,一回頭,便看到站在自己身後五六米開外的女孩。
沈默琳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雙澄亮的大眼睛流光溢彩,一瞬不瞬地盯着李何東的背影看。
在她眼裡,他的背影遠比星光更明亮,璀璨,吸引人。
“過來。”看着她,四目交接的時候,李何東笑了,那麼俊朗又開懷,朝她招了招手。
看着他,沈默琳輕咬着唇角,有些羞赧地,一步步走了過去。
等她離自己還有兩三米遠的時候,李何東邁開長腿,大步過去,張開雙臂摟住了她。
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高大的男人包裹,沈默琳幸福的心跳瞬間就徹底亂了,猶如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