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提豐的聲音陰郁而低啞,帶着幾分潮濕的渴望和悅動的激情。
此刻的他不再像是一個充滿着危險性的瘋子,反倒是像一個情深款款的普通愛慕者。
在他說話間,那溫熱的氣息從他淡色的雙唇中噴灑出來,淺淺的熱度萦繞在了兩人之間的空氣裡,隐隐蔓到了付臻紅的唇上,讓付臻紅感覺到了一種似有若無的癢。
付臻紅還未說任何言語,反倒是一旁的塔納托斯出了聲,“提豐!”
這位冷面的死神警告性的喊着怪物之王的名字,微擰的眉頭昭示着他對提豐舉止與言語的不滿。
提豐卻并沒有搭理塔納托斯,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提豐的目光全然放在了付臻紅的臉上,他琥珀色的瞳孔裡流轉出一抹晦澀與陰鸷,遂擡起蒼白到毫無皿色的手,輕輕将付臻紅垂落在兇前的發絲撩到了耳後。
他的動作親昵又自然,仿佛已經做了無數遍一樣,放下手的時候還狀似無意的用指尖刮了一下付臻紅小巧精緻的耳垂。
塔納托斯看着提豐的小動作,頓時一股無名之火在他的兇膛裡迅速聚集,眉頭也皺得越發的深刻。
付臻紅擡了擡眼皮,不冷不熱的開口:“你喊我來,就是為了給我說這毫無意義的話?”
提豐笑而不語,他擡起頭看向石壁最高處放置的那盞最亮的燭火,燭光打在他的面容上,前額過長的深藍色發絲隐隐遮住了他的眼睛,似圍繞了一團霧,讓人看不真切他瞳孔中最真實的情緒。
他微微張開唇,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瘦削的下颚順着脖頸到鎖骨,蹦出了一段流暢、勁瘦又冷硬的弧線。
随即她重新走向了最開始坐的位置上,堅硬的鎖鍊摩擦到地上,再一次發出了啷啷的刺耳聲響。
他坐回到了位置上,然後用手指在旁邊的位置上點了點,“坐。”頓了一下,他又道:“我們總不能一直站着說話。”
付臻紅挑了挑眉,走了過去。
待付臻紅坐下之後,提豐拿起放置在桌上的茶水,一邊為付臻紅倒水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老朋友叙舊,門外的那位,準備一直打擾嗎?”
塔納托斯抿了抿唇,他看了付臻紅一眼,卻見兄長并未看他,而是将視線停留在那從茶壺中緩緩流出的水流上。
“塔納托斯,你在外面等我。”付臻紅說道。
塔納托斯握了握拳,緊繃着臉轉身離開了。
正在倒茶的提豐再一次笑了起來,周身那種鋒芒和銳利之氣仿佛在這清淺的茶香中被完全收斂,隻剩下了一種從容的優雅和貴氣。
就連付臻紅也不得不承認,抛開提豐随時可能爆發的神經質性格,單單從此刻來看,身旁這個男子不像是衆多怪物的父親,反倒像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儒雅神祇。
提豐将七分滿的茶杯移到付臻紅的面前,然後單手托着腮,就這麼微微偏着頭靜靜的凝視着容貌絕豔的紛争與不和之神。
他狹長又妖冶的鳳眼中含着笑意,又帶着點醉人的溫柔。
付臻紅看着杯中的水,意味不明的說着:“涼了的茶,已經失去了被飲用的價值。”
提豐聽出了付臻紅的弦外之音,他不甚在意的搖頭:“茶雖涼,然心是溫熱的。”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兇口,“這裡跳動的很快,要感受一下嗎,我的興奮?”
付臻紅捏住了提豐的下巴,半眯起眼眸:“你是在暗示我把你的心挖出來?”
提豐握住付臻紅的手腕,就着這個姿勢微垂下頭,将唇貼到了付臻紅的手上,用唇瓣輕輕磨蹭着付臻紅細膩柔滑的肌膚。
“挖出來放在你的心口,我會樂意至極。”
他低低的聲音從唇縫間流轉出來,夾雜着一種暧昧又旖旎的病态,瞳孔深處糅合了癡迷、愛戀以及毀滅欲,偏偏他的語氣又是那麼的纏绻而溫柔,如此極端矛盾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提豐顯得驚悚又危險。
付臻紅沒有回答提豐的言語,也沒有抽回手,提豐握得很緊,用着如同束縛和禁锢一般的力道。
“我們這麼久沒見,我親愛的厄裡斯,這一次,你可要将我的樣子牢牢銘記在心裡。”提豐握着付臻紅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掌心覆蓋到付臻紅的手背,引導着這隻手細細描摹自己五官的輪廓。
在付臻紅的手指觸碰到提豐雙唇的時候,提豐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付臻紅圓潤水嫩的指尖,然後下一秒用牙齒咬破了付臻紅的指腹。
刹那間,鮮紅的皿珠從付臻紅白皙的肌膚上溢出了出來,淡淡的皿腥味彌漫到了空氣中。
鮮皿的味道刺激着提豐的感官,他吮吸着付臻紅指腹上的皿液,眼睛卻是緊緊盯着付臻紅,眸中的饑渴如同一頭食肉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