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車就閉眼沉默,一路到現在的顧餘生,聽到這句話,微微擡了一下眼皮,音量很輕的“嗯”了一聲。
車内再次陷入一團詭異的寂靜之中,陸半城控制着方向盤,直視着正前方開着車,偶爾他眼角餘光掃到一旁的顧餘生時,總會看到他的手不斷地摩挲着那條從噴泉裡撿出來的項鍊。
……
陸半城招呼酒店的前台,送了兩身衣服過來,他拿了自己尺寸的那一身,去了套房客廳的浴室。
因為一夜都沒休息好,陸半城泡了個熱水澡,耗時有些久,出來後,他拿着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敲了敲套房卧室的房門:“生哥?”
回應他的是一片安靜。
陸半城繼續敲門,門沒鎖,他力道稍微過大了一些,竟将門推開。
卧室裡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顧餘生的身影,他的髒衣服随意的丢在垃圾桶裡,床上扔着浴巾和毛巾。
很顯然,顧餘生是洗完澡換了衣服後離開的。
車鑰匙仍在床頭櫃上,說明他沒有開車走,那麼他去的地方,隻會是……
陸半城胡亂的擦了兩下頭發,就拿了房卡,出了屋,他和顧餘生開的這間房,在頂層,他沒搭乘電梯,直接去了安全通道,沿着樓梯往上走,是酒店的天台。
如陸半城所猜想的那樣,頂樓的門開着,顧餘生真的在天台上。
在部隊裡呆過的他,身姿站的筆直,他手裡夾着一根煙,面對着東方剛剛升起的朝陽,動也不動。
他的周身仿佛被陽光鍍了一層金色一般,格外的灼眼,他的腳邊,落滿了長短不一的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