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是什麼人?”周硯之饒有興緻的問道。
女醫生說:“叫蕭睿,護士還特地說了一句,是朋友簽的責任書,朋友保證能替患者負全責。”
周硯之越聽越覺得有趣,最近幾天周安琪風風火火,一直在幫商紹城準備生日禮物,商紹城明天生日,岑青禾半宿半夜跑到這邊來看其他男人,不曉得商紹城那個怪咖知不知道。
“那個蕭什麼的,現在在你們這嗎?”
女醫生點頭,“在的,他腦後縫了十幾針,還有腦震蕩的症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周硯之問:“幾号房?”
女醫生看着周硯之說:“你問他幹什麼?”
周硯之眼底滿是躍躍欲試的跳動,那樣子像極了長不大的孩子,一心想要惡作劇。
“别管了,你告訴我,我去看一眼。”
女醫生回道:“2209号病房。”
周硯之特地乘電梯過去看熱鬧,這份八卦的心,女人都未必有。此時已經夜裡十一點五十,走廊中除了值夜班的護士之外,鮮少有人走動。
在女醫生的陪同下,周硯之可謂是一路暢通無阻,來到2209号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一塊玻璃,他眺目往裡瞧。
從他的角度,他先是看到病床邊坐了一個人,雖然隻是一個側臉,但他仍舊一眼就認出來,女人正是岑青禾。再往病床上看,床上躺着的人,那張臉……猛然間的熟悉感,仿佛似曾相識,他原地想了五秒鐘,這才恍然大悟,這不那天在街上碰見,他手裡還抱着蠟筆小新公仔的那個男人嘛。
是他?
周硯之當即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長。
女醫生在他身旁站着,低聲提醒,“你要進去探望一下嗎?”
周硯之道:“我就不方便進去了吧,人家孤男寡女的。”
他這麼一說,再配以臉上戲谑的笑,女醫生頓時猜到他心中想什麼,她輕聲說:“你懷疑她劈腿?”
周硯之說:“明天我未來的妹夫過生日,今天他女朋友還在這陪别的男人,這可怎麼都說不過去,不行,我得打個電話提醒他一下,免得他被人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他丢人,我妹也跟着一起丢人嘛。”
說罷,他掉頭往前走,順勢從兜裡掏出手機。
女醫生被他一番話給繞蒙了,未來妹夫?
這都什麼跟什麼,好亂。
周硯之确實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看打架都不怕濺一臉皿,他嘴上說着為周安琪着想,其實還是自己更愛看商紹城吃癟,誰讓那小子從小到大一副眼比天高,愛搭不理的樣子,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妹妹沒出息,非他不嫁的份兒上,他早收拾收拾他了。
把電話給商紹城打過去,響了好幾聲才接,商紹城不冷不熱的聲音說:“喂。”
周硯之心底來氣,他好歹還比商紹城大呢,丫連一句二哥都不叫,那就别怪他半夜打電話觸他黴頭,是他自己不上道。
心裡如此想着,周硯之臉上笑的溫和而燦爛,直接道:“馬上要過生日了吧,生日快樂。”
商紹城覺得周硯之絕對不是這種人,黃鼠狼給雞拜年,他這是要先甜後宰。
随時保持着警惕,他依舊淡淡的口吻回道:“謝了。”
周硯之笑說:“十二點一過,可就是正式的生日了,現在有沒有空,要不要出來聚聚?”
商紹城道:“算了,太晚不想折騰,明晚一起吃飯吧。”
周硯之說:“這才幾點你就不想折騰了,留着力氣幹嘛,是不是跟女朋友在一起,準備春宵不虛度?“
商紹城随口應了一聲:“嗯,出不去。”
周硯之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他馬上煞有其事的接道:“紹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想出來玩,也不用拿女朋友當借口吧?你确定她現在跟你在一起?”
問出這句話後,周硯之心裡這個痛快,總算是捏到那小子的把柄,再讓他拽,他讓他現在有多拽,待會兒就有多丢人。
商紹城一聽這話,立馬猜到周硯之一定是在哪裡看見了岑青禾,所以故意給他打電話說這番話。
聲音不變,他如常問道:“你在哪兒?”
周硯之明知故問:“要來找我,晚上一起吃飯嗎?”
商紹城又說:“你在哪兒看見岑青禾了?”
他直問,周硯之唇角輕勾,出聲回道:“我在醫院。”
周硯之以為商紹城一定會特别詫異,會誤會岑青禾出了什麼事兒,結果商紹城很淡定的說:“我知道,你們在哪家醫院?”
周硯之略感意外,他知道?
“紹城,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大氣了,女朋友在你生日當天來醫院照顧其他男人,你還這麼淡定,啧,我得向你學習,沒想到兩年不見,你變得這麼‘成熟懂事’,我對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