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被四個哥哥叫去前院
謝行蘊身上的衣服還是來的時候那一件,雖很多地方被劃破,可這裡并沒有合适的衣服換給他。
他輕撚着白羨魚柔軟的唇瓣,眉骨輪廓極深,“走了。”
白羨魚不自覺地抓着他的袖子,杏眸還有未化開的潋滟水汽,“就走?”
少女糾結依戀的模樣,世上沒有男人能拒絕。
謝行蘊哭笑不得地低頭,語帶妥協,“不走的話,恐怕要出事。”
白羨魚愣了一秒,又被提起腰扣住後頸,纖細的手臂抵在他兇膛前,一記深吻過後,她氣喘籲籲地趴在他的肩頭,聽男人沙啞着聲音道:“真走了,明日我會再來。”
女孩悶悶嗯了聲,又用小巧的下巴磕了磕他寬闊的肩,謝行蘊眼神一軟,“……乖。”
……
南诏。
書童提着燈,站在高大的梯子上,正在翻找着什麼。
下面一個穿着錦衣的男子伏趴在書案上,周圍擺了一圈藥材,有的像是剛摘出來,還帶着新鮮的泥土味,其中有幾味藥材放在華美的盒子中,顯然十分名貴。
“谷師兄,這本《蠱本經》你看過嗎?”書童回頭看向男人。
谷遇頭也沒擡,眉頭緊鎖,“沒看過,拿來我看看。”
“好嘞!”
書童把書抽出來抱在懷裡,熟練地爬下書架,把書放到了谷遇的書案上,書案上或開或合地放了不下三十本古籍,上頭密密麻麻地做滿了筆記。
“喏,谷師兄,給你!”
谷遇頭疼地點了點頭,甩了甩酸麻的手臂,“上回讓你給我找的那個單子找到了嗎?”
“找到了,但是不太完整,那位厲害的師父所教授的單子都是一脈相承的,後來沒有找到合适的弟子,藥方便失傳了。”書童臉上帶着敬畏,“傳說一帖藥可解百蠱!”
谷遇點點頭,他本次回來找解蠱的法子一連找了許久,晝夜不眠地研制解藥,可難度也比他想象的要難。
先不說煉制情蠱有多難,從來便沒有幾人成功過,而費盡心思煉制出情蠱的第一人,也壓根沒有想過要配制解藥,是以谷遇能得到的資料非常少。
若非是他自己在煉制情蠱時還留下了不少用以紀錄的手稿,怕也是束手無策!
方才他問的單子,那煉藥之人并未煉制成功過情蠱,可卻憑他這一道藥方,解救過不少中蠱之人的性命,頗為特殊,想來也是有些特别之處的。
書童不知跑去了哪裡,過了幾分鐘室内響起小跑的聲音,還有他稍顯的稚嫩的嗓音,“就是這個,我從師父的藏書閣找出來的。”
谷遇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接過藥單,映入眼簾的是和他截然不同的藥材,密密麻麻寫了三頁紙,筆迹還有些青澀,看得出是謄抄出來的。
他朝書童點頭,“辛苦了。”
“不辛苦,谷師兄不用和小遠客氣!”
此刻,南诏不遠處的水域。
一艘中等大小的船隻在暴雨中前行,像是不慎飄落水面的樹葉,被吹打的船杆都彎到了極限!
一群普通百姓裝扮的男人圍坐在船艙裡頭,借着月光看向地上的輿圖。
即便是粗布麻衣十分低調,可個個都十分健壯。
“隻要再過兩個關卡,我們便能到南诏了。”為首的人用食指在圖上畫出了一條線,直奔南诏王都,“比起預計的時間快了不少。”
“這些天雨水豐沛,水路快了許多,否則恐怕還得幾天。”一人接話道。
“這是好事啊,早日找到谷公子,我們好早日和公子交差。也不知道谷公子現在在哪裡,南诏雖是禦封的土地,可是面積也十分遼闊!”
首領道:“公子早已給我們圈好了幾個位置,一個個排查便是,若是還沒有,那才應當頭疼。”
其他人卻頓時松了口氣,“公子圈出來了便好,我相信定不會有超乎公子思慮範圍的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
皇城太醫署。
傅院判一個人掌着燈,穿梭在重重醫書當中。
其餘同僚早已休息,唯有他還在尋那古怪的病症。
因為對象是白羨魚,他也不敢耽誤她的病情,日夜都在思考,各類醫書古籍翻了個遍,奇毒怪病,疑難雜症,全部都一一排除過,那麼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
他皺着眉頭走向最裡面的書架,這裡收集了各朝各代外頭難以尋覓到的醫書孤本,皇宮中曆來靜止巫蠱之術,莫說用到皇帝身上,便是用到了宮女或者不受寵的嫔妃身上,一旦發現,也是牽連三族的死罪。
是以這裡面的書籍,太醫署中隻有兩人有這樣的權利進來。
傅院判便是其中之一。
他潛意識裡把這種可能排除在外,因為絕大部分的蠱,若是以害人為目的,那麼病隻會越來越嚴重,可白家姑娘明顯不是這樣。
斷斷續續,時有時無,甚至那日他随侍在皇後身邊,從高處看向坐在宴席中的白家姑娘,她不僅毫無病态,甚至面色紅潤,氣色極好。
若要說這樣中蠱的情況有意外的話,那麼……她中的極有可能是用來控制人的蠱。
說不定施蠱之人在白家姑娘參加宴會前,将臨時的解藥給了她,所以從她表面才看不出異常!
傅院判走到小紅木門前,啪嗒一聲打開了鎖。
……
謝行蘊走後,白羨魚沐浴完時常還早,她并沒有換上寝衣,而是換了身裙子,喊來綠珠,“哥哥他們現在在哪?”
綠珠回道:“奴婢适才讓人去看了,幾個公子現在還在前院。”
白羨魚颔首,“走,我們也去。”
正說着,外頭就傳來白離的聲音,“小姐,大公子說讓您去前院!”
“好,知道了。”
應了一聲,白羨魚心裡想,他們叫她去肯定是為了問她和謝行蘊的事情。
還好她早就打好了腹稿。
真摯一些,認真一些,再說說謝行蘊的好,哥哥他們其實也不會做強人所難的事情。
就像上一世,她執意要嫁謝行蘊,幾個哥哥原先并不同意,她念叨的多了,他們甚至還會幫她。
最後議親一事,雖明面上是老夫人和長公主談的,實際卻是大哥三哥和四哥争取來的。
白羨魚這麼一想,更有信心了!
她給自己打了氣,來到正院。
白檀深手中還握着木劍,叫侍衛拿了個稻草人,上面貼了個大大的“謝”字,稻草人的手,腿,還有腹部的草已經被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