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三個人的晚膳
綠珠有些心疼,“這梁州城的蚊蟲怎麼這麼厲害?咬成這樣,奴婢還是先給小姐您上藥吧。”
白羨魚有些心虛,“嗯。”
來到前院,仆人并未在正堂布菜,隔壁房間裡倒是人來人往,丫鬟婆子手上端着不少菜品。
白羨魚沒有在意,進去時謝行蘊和白景淵一個仰靠在椅上,一個捏着眉心,手上拿着一卷卷宗。
管家見菜上齊了,躬身道:“大人,小姐,可以用膳了。”
一桌就他們三個人,聽到管家的話,衆人齊齊朝白羨魚投來目光,她笑了一笑,先和白景淵打了招呼,“哥哥。”
謝行蘊手指曲起,時不時碰一下瓷杯,骨節修長的手指泛着冷白的光。
少女站在逆光之處,黃昏璀璨的金光從她身後照耀而來,肌膚細如白瓷,脖子纖細白皙,恰如夏日裡吐露的嫩白花芽,鎖骨清瘦似兩彎月牙,纖細的腰肢被裙身勾勒出完美的線條,美的令人不敢直視。
察覺到他的目光,白羨魚快速瞥了他一眼,旋即在謝行蘊身邊坐下。
她左手是謝行蘊,右手便是白景淵,飯菜盛好,可飯桌上沒有人說話。
白景淵放下卷宗,略微沉思,“小魚兒,你帶回來的那個證人現在在哪裡?”
方才白離已經來告知了蕭正,蕭正一直在正堂内,哥哥他應該也知道的。
“就在哥哥你屋子旁的客房。”郡守府并不算很大,因此差不多都是連在一塊的。
白景淵颔首,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若是有什麼想要的,這些日子就讓白離去采買好,大概五日之後我們便可以啟程。”
白羨魚點頭,正要說話,就感覺自己放在桌下的手被一隻大手握住了。
她當場怔住。
白景淵不經意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怎麼了?”
某個男人也朝她投去了一個無比沉靜的眼神。
白羨魚微抿了下唇,謝行蘊表面不動聲色,實際寬厚的手掌已經撐開了她的手,粗粝的指腹在她嬌嫩的手心打着圈圈。
她感覺到一股難捱的癢意,男人的手帶着薄薄的繭子,那是常年練劍留下的,她的手本冰涼,可被他握了一會兒,居然也跟着熱了起來,尤其是被白景淵和謝行蘊這樣注視着,白羨魚緊張得後背隐約沁出了汗水。
他在幹什麼啊。
白羨魚内心驚濤駭浪,面上還要維持鎮定,“沒什麼。”
白景淵未察覺到異樣,眉心一直沒有松開,似乎還在想事情。
這一頓飯幾人心思各異,白羨魚手心都被謝行蘊揉出了汗,她快速吃完,可在想掙脫謝行蘊的前一秒,竟是猶豫了一下。
這一下的時間謝行蘊也放下了筷子,唇邊勾起的弧度頗為愉悅,“先走了。”
白景淵沒有擡頭,直到白羨魚也跟了一句,“哥哥,我也吃飽了。”
白景淵這才看向她,囑咐了幾句飯後要消消食之類的話,白羨魚一一應下。
走出門的時候白羨魚刻意不讓自己去聽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到了綠蔭葳蕤的角落,藤蔓爬滿了的牆角,小腹前果不其然被一條手臂攬了過去。
她後背立刻抵上了堅硬的兇膛。
緊接着謝行蘊戲谑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嗓音低沉,“牽會兒手就害羞了?”
白羨魚側頭看他,白嫩的臉頰和男人剛毅的臉龐輕蹭了蹭,熱意迅速從那一塊蔓延開來,她身子軟了許多,連帶着一起軟下來的還有一把蜜嗓,“我哥哥還在那裡,你好歹收斂一些。”
謝行蘊低頭看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女孩白膩的頸窩,往下冰雪團簇,腰細的像是不堪一折的花枝,纖細柔軟,後背隔着的薄衫被香汗潤濕,有些透,被男人黑色的袍子圍着時,格外瑩白,不難想象薄紗底下是怎樣的好風景。
他撩開她的發,在她頸窩烙下一吻,又啃了幾口。
白羨魚渾身繃緊,濕熱的氣息一直連綿到她的手臂,她耳後根都紅了。
“這還在外面。”她細白手指抓着他的衣襟,脖子微仰,整個人被他抱起。
謝行蘊輕輕笑了聲,旋即把她放下,“那今日,是你來找我,還是我來找你?”
白羨魚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養成了不被謝行蘊抱着就睡不着的習慣,就連謝行蘊送她的助眠的香料都沒有用了。
他像是在詢問,可對于白羨魚來說,沒有選擇。
女孩的睫羽翩長,瓊鼻嬌唇,有些别扭:“你。”
謝行蘊捏過她的下巴,拇指揉了揉她的唇,薄唇微勾,“我什麼?”
白羨魚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臉頰更紅了,“聽不明白算了。”
瞧見女孩有些生氣了,謝行蘊便将她放下了地,輕輕捏捏她薄薄的臉皮,眉目清貴,嗓音卻低醇:“好,我來,别生氣?”
她擡眼就撞進了他眸底幾乎快要溢出來的寵溺。
……
白羨魚回到自己的院落,綠珠猶猶豫豫地上前。
她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詢問道:“怎麼了?”
綠珠小心翼翼,“小姐,您脖子後面,是小侯爺弄的嗎?”
白羨魚瞬間頭頂冒熱氣,耳尖都紅了,她差點忘了,方才綠珠也跟在她後頭的,沒有追上來,估計是白離,又或者是蕭正阻止了。
想到綠珠目睹了全過程,她就有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綠珠到底是和白羨魚一塊長大,自幼服侍在跟前的,看到白羨魚的反應,不用她開口她就已經有答案了。
半晌,白羨魚的心跳才平穩了些,“嗯。”
綠珠看一眼自家小姐,小姐後頸的痕迹昨日白日裡還是沒有的,一夜之間成了這樣,肯定是晚上的時候小侯爺來了,她真心擔憂她,即便本朝開放,可女子的身子還是重要的。
這麼想着,綠珠狠狠心跪下道:“小姐,您和小侯爺到底還未曾成親,小侯爺文韬武略,是個十分偉岸勇猛的男人,又皿氣方剛,小姐您如同嬌花一般,共處一室,若是他強來,小姐您……”
白羨魚越聽耳垂越紅的滴皿,直到最後幾句她更是整個臉都發燙了,“我們沒有。”
綠珠沒敢擡頭,小姐對她而言不僅僅是主子,也是親人,若非小姐,她們一家早就餓死了,故而這番話她說的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