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說服北上
第210章說服北上
白景淵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去,因此也不知道漁夫具體說了些什麼。
他聽白羨魚說完,看向謝行蘊,後者的眼神凝在他妹妹身上,似笑非笑的。
白景淵咳嗽了聲。
謝行蘊微微回神,不疾不徐地嗯了聲,“我和羨魚想的一樣。”
“那你們覺得,誰才是兇手?”白景淵手肘放在案幾上,整個人被籠在了一層清輝當中。
……
翌日。
謝行蘊和白景淵各自安排好了人手去尋找案件證人,白羨魚也沒有一直待在宅子裡,不日他們就要啟程回京都,她想要帶風沙渡裡的一些人回京都。
掌櫃的在各個郡縣辦新的酒樓,京都附近離這遠,多有不便,她可以自己來。
之所以要帶這裡的人去而不是直接挑幾個好廚子辦酒樓,是因為風沙渡要立足,就需要有自己的特色,不僅僅是裝潢,還有用料、菜品等等。
風沙渡的牌匾已經掛了上去,金光粼粼。
白羨魚帶著錐帽跟隨帶路的夥計進了一間雅間。
掌櫃的很快就來了,恭敬道:“姑娘今日來是為了何事啊?”
白羨魚坐下,雪白的裙擺在軟墊上落了一圈,“我今日來是想問你要幾個人,最好是老廚子,樓裡的菜品都擅長的,如果合適的話,我會帶他們去京都。”
掌櫃的一愣,“是要一直待在京都嗎?按照姑娘您之前說的,旁的郡縣都是送的我們酒樓的學徒去,這些老人還是留在梁州的。”
白羨魚一早就想好了這個問題,“跟我一起留在京都。”
掌櫃的麵露難色,“我們這的老廚子都是梁州本地人,京都太遠了,他們的家人子女都在這,怕是有點難勸。”
酒樓中的廚子並非是簽了死契的仆人,他們不願的話,他也不能強迫他們去。
綠珠適時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笑道:“那不一定,掌櫃的你盡管去說,我家小姐說了,隻要他們和我們一道去,便不會虧待他們,一家老小自是會給他們安排的妥妥當當。”
掌櫃的一早就猜到這喜穿白衣的少女身世不凡,怕是在京都都赫赫有名的家族吧?
可他惜命,也不敢多問。
他低頭一看,頓時愣在當場,“這……是不是太多了些,兩千兩在京都都能買宅子了吧!”
綠珠笑笑,“是買的到,可我家小姐這一身都不止兩千兩。”
甚至都無法用銀子來衡量,小姐隨便挑幾件首飾,都是有市無價的珍寶,今天頭上戴的這支點翠如意簪子也非凡品。
掌櫃又一次震驚了,呆呆應了兩聲。
白羨魚唇角微勾了下,“嗯,快去快回。”
掌櫃的速度很快,沒過半刻鐘就領了幾個人來,這幾個人都上了年紀,有一位都頭發花白了,沒有聽見聲音也都不敢擡頭看。
白羨魚在掌櫃走了之後就讓綠珠找了一扇屏風過來立在中間。
幾人皆是看著地闆未曾擡頭。
“姑娘,他們九個人都是幹了七八年了的,我和他們說了之後他們也願意去,您要是覺得合適的話我就讓他們回去收拾行李和您一塊走。”掌櫃彎著腰笑說。
“不急。”白羨魚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你先出去吧,我單獨和他們說說。”
掌櫃點點頭退下了。
白羨魚和綠珠都坐在屏風後,沒有露麵。
幾人眼觀鼻鼻觀心,沉默半晌之後,裡頭坐著的人才開口。
“掌櫃的可說清楚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尤為年輕,倒像是剛及笄的少女一般輕靈悅耳。
幾個廚子驚詫地對視幾眼。
“掌櫃的說清楚了,我們幾個都是自願和姑娘您去京都的,就是家中老小需要姑娘幫襯幫襯,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要求。”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撓撓頭道。
這姑娘出手十分闊綽,自那日和那江南首富之子對賭的時候他們就聽說了,酬勞必定不會虧待他們,在哪活不是活,京都待久了也是家。
少女不鹹不淡地嗯了聲,“我可以給你們豐厚的報酬,可我也有一個要求,你們要是答應,那便可隨我北上。”
頭發花白的男人問:“不知是什麼要求呢?”
“我要你們簽死契。”
幾人頓時僵立當場,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人發聲,“死……死契?”
他們自然知道死契是什麼,簽了死契的一般是仆人,生死皆在主人一念之間,便是活活打死,官府也說不了什麼!和賣身無異,並且子孫後代都是主人的家奴!
衆人大氣不敢出,隱隱有了退縮之意。
白羨魚用勺子舀了一勺銀耳蓮子粥,“嗯,死契並非讓你們賣身給我或者什麼人當牛做馬,隻是在我用你們的這段時間,若是你們違反了我的命令,那麼……”
她話沒有說完,可他們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是最安全的做法,沿途水賊橫行,讓他們自己拖家帶口來京都是不大現實的,特別是當中有婦孺。
況且京都各家探子衆多,若是他們中途跑去了別家,或者發現了她的身份之類……白羨魚眼神微凝,這回帶著下江南的人也都是府上的死契仆人侍衛,不簽死契,她確實不放心。
沒有人回話。
白羨魚想了想,補充了句,“二十年,到時我會在死契上寫明,二十年之後你們便是自由身,而我也可以提前給你們十年的酬勞。”
有人吞咽了下口水,眼睛轉了轉,“姑娘,我還是覺得梁州好,在這幾十年了,怕是去了京都也不中用了,小人還是走吧?”
他說著就往後退,看樣子生怕白羨魚派人追上來一樣。
白羨魚倒也沒有阻攔。
一個人跑了,其餘幾個人也都蠢蠢欲動。
“我……我家女兒還小,我也不能去!”
“我突然有些肚子痛,姑娘,我先告辭!”
沒一會兒就跑了五個人,腳步聲紛亂。
隔著幾間雅間還能聽到他們在小聲議論,“能有幾個錢啊,說不定還得把自己的命搭上!這賠本買賣我可不做。”
“就是就是!”
白羨魚依舊心平氣和,能賣身簽死契的都是些窮苦潦倒到過不下去的人,她原本隻打算說動兩個人便可以,如今這情況,或許一個也夠用,多收幾個學徒也可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