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即逝,很快就到了五月份。
在大家的努力下,疫情已經基本穩定,季櫻也接到了導師通知,要盡快返校,所以她和江城中心醫院的領導說了一下原因,就不再去那邊學習了。
季櫻早上剛睜開眼睛,就接到了傅西洲的電話,很早之前她就搬回家住了。
和他聊了一會,拒絕了他的邀請并讓他好好工作後,季櫻趕緊喝了一碗飯然後開始對着鏡子補妝。
她今天有約了,而且還是個重量級人物。。
十點,在她家附近的咖啡店。
“來了。”坐的很端正的中年男子,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咖啡,瞥了面前的季櫻一眼。
季櫻順了順連衣裙,坐在了他的對面。
“叔叔好。”對面的男人壓迫感十足,季櫻拳頭緊緊握住,指甲在手心掐出了一個又一個小月牙。
坐在對面的傅琛冷哼一聲,他好個屁。
“我不支持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上一次見到季櫻也就是在半山别墅那一次,他根本就沒來得及和她好好說話,這次聽說她開學了。
季櫻有些困惑的看向傅琛,接下來的劇情是不是要掏出支票給她,讓她出國離他兒子遠一點了。
要不是孟舒一直在他面前誇獎季櫻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孩,他根本就不會來見她的。
想到孟舒,他的喉嚨無意識的滾動了一下,眼神幽深,像一隻勇猛的豹子。
“叔叔,我覺得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和傅西洲都能為自己的事情負責。”既然選擇和他在一起,那就要相信他。
如果最後的結局不好,那最起碼現在還是快樂的。
“你知道他做過什麼事嗎?”傅琛揉了揉眉心,傅西洲真是“活雷鋒”,做好事不留名,人家什麼都不知道。
季櫻呼吸一窒,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傅琛在說什麼。
“看吧,你什麼都不知道。”傅琛喝口咖啡,瞥了她一眼,他看見季櫻這幅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很多時候,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因為不用她付出一絲一毫,她就可以完整的享受到傅西洲的付出。
他年輕的時候放縱不羁,像一縷抓不到的風,隻知道吃喝享樂,一直看不到孟舒的付出,最不該的是還傷害了孟舒。
所以現在的結局,都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傅家竟然出了傅西洲這個情種。
“你真以為時隔這麼多年,你爸爸能官複原位,是因為有人給你們翻案嗎。”傅琛聲音低沉,眉眼間透露着一絲不屑。
季櫻聽完傅琛的話,腦海裡轉了無數個圈,太陽穴突突跳動,心裡像憋了一口氣,呼吸不暢。
她竟然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還以為是因為當年江城換了領導人。
“他高三那年,和我要了一個秘書過去,你應該也見過,就是許秘書。”傅琛眉頭緊鎖,許秘書和傅西洲也算是相互成就吧。
“你爸爸的工作、你家店被砸的後續處理和你媽那邊的事情,都是西洲給你安排妥當的。”他看着季櫻僵硬的申請,長歎一口氣。
是他想的比較多,他不想他的兒子受委屈。
“你走了之後,他吞藥自殺。”當時對外宣稱他是誤吃,但是是不是誤吃,他和孟舒一清二楚。
“後來他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情緒起伏太大,我們找了精神科的醫生給他做針對性的治療。”想到這兒傅琛濕了眼眶,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每次從林州回來後,都會宣洩情緒。
起初是砸東西,什麼都不顧。
後來長大了,怕父母擔心,就去找了個拳擊教練打拳,每次回家都是渾身青紫。
“現在有你陪伴,他的情緒穩定多了。”或者說,自從知道季櫻準備回江城的那天起,他看起來就正常了很多。
對面的季櫻早已泣不成聲,她動了動嘴角,最後卻說不出話來。
“小……小櫻,你不要哭。”傅琛看到季櫻哭的厲害,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到的緊張。
可不能讓孟舒知道。
“我沒有别的意思,我是覺得你有權知道這些,而且我希望你們能好好在一起。”傅琛笨拙的安慰了季櫻幾句,他現在已經沒有當年的那種想法了。
說白了當年這倆孩子分手,導火線是他。
“經過我的了解,當年你們兩個分手,洲洲說出了那種話全都怪我。”
“你生日那天,他請假沒去上課是因為我前一晚上打了他,因為他讓和許秘書的做法導緻了我的不滿。”傅琛長舒一口氣:“而且我對他說了很難聽的話,所以那晚他才去酒吧和他們聚會,他說的那番話不是他的本意,是他在學我說話。”
季櫻擦了擦眼淚,眼裡水光潋滟。
“我知道了,您也不要再多想,我和傅西洲都已經過了25歲了,我們知道該怎麼辦。”季櫻強忍着聲音的哽咽感,聲音低啞,态度不卑不亢。
她把她自己和傅西洲放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沒有誰比誰高貴這一說。
兩個人把事情說開了之後,傅琛接到公司的電話,和季櫻說明一下就起身離開。
而季櫻還坐在咖啡店裡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半晌,她掏出手機給傅西洲打電話,傅西洲沒有接。
傅氏集團。
“啪——”
文件夾扔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