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傅歸渡不輕不重地開口,這局上的幾個人表情都有細微變化,有許多徐溺看不真切的深意,就連陸行烨都眼神往徐溺身上一側,繼而抿了口茶水。
傅歸渡喜怒不形于色,這麼多年誰都清楚,傅家五爺看着像是不理塵世的佛子,實則是個狠心的主兒,欲淡情寡,就算是短時間的逗趣兒,也入不了心。
他們這個圈子誰不清楚?
聲色犬馬,誰都在這奢靡之中打轉,而貌美的女人自然層出不窮,就算今天哪位得了勢,又能維持多久?
可徐溺是傅歸渡的女人。
就算誰都心知肚明這關系多麼漂浮不定,可隻要她一天是傅歸渡的人,那一天就得敬着。
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這話茬就這麼過了。
徐溺自然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他們這種身份的人組的局,她一個不熟的人沒必要處處顯着,便安靜地窩在他身邊攪拌羹湯,聽着他們的閑聊。
除了成炀,陸行烨,林之意,另外一個男人叫霍琏。
霍家獨子,也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已婚的。
左手無名指上還套着戒圈。
成炀性格相對外向,侃侃而談着:“嫂子最近好些了嗎?霍哥你真不考慮……離婚?”
聽到了八卦的味道。
徐溺耳朵才豎了豎。
傅歸渡瞥她一眼,明顯喝湯都心不在焉了。
霍琏聞言,隻是溫聲道:“我們挺好的。”
明顯不想多說。
林之意踹了一腳成炀,“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花心濫情,霍哥那麼愛嫂子你是瞎了嗎,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包了個*本模特,多久過期?”
成炀挑挑眉,纨绔子弟做派:“膩了再說。”
徐溺聽着聽着,緩緩放下湯匙,他們聊起來無所謂的話題,實際上也能跟她對上号,所謂的包養的模特,跟她性質沒有任何差别,她同樣也會有保質期,看戲看着,也看到了她身上,他們這個圈子,向來如此薄情。
徐溺側身看向傅歸渡,低聲說:“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吃。”
傅歸渡瞥了眼其他人,“去吧。”
徐溺從包廂出來,深深地出了口氣。
去洗手間洗了洗手後,便四處看了看。
這家餐廳上下三層,大概都是分等級的,他們是在最高層,而二樓規格制度沒有三樓那麼好,徐溺下來後,剛剛走到拐角,就聽到其中一間裡傳出聲音。
“江路,讓你喝個酒這麼磨磨唧唧,你也二十六了吧?在這個圈子,青春飯就這幾年,不為之後考慮?”
徐溺皺眉。
她偏頭看向門縫裡面。
發現竟然是劇組的人,他們也來這裡聚餐了。
而說這話的,正是那劉總。
今天她抽空溜了,沒讓劉總見到她,沒想到他口味這麼重,江路是個男人都不放過。
現在估計是憋着火,拿江路開涮了。
江路低着頭,“好,我喝。”
聲音已經發抖了。
徐溺抿抿唇,猛地推開門。
衆人看過來。
江路臉已經被酒熏紅了些,本就漂亮的五官更誘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