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暖握着一杯酒,她上下審視徐溺,眼神算得上露骨,是多方面的懷疑,那種高傲刻在骨頭裡,并不似林之意那般的親和。
“介于你是之意的朋友,我才好心提醒你一句,當然了,聽不聽随你,畢竟剛剛你看那位的眼神也算得上不清白。”
褚青儀包下的這一層,其實跟六層并不接軌,那是另外一個名利場,跟他們不是一個階層。
兩個世界互不打擾。
徐溺隻覺得好笑,這所謂的提醒好像是施舍一樣。
這态度真夠傲慢的。
“是嗎,那謝謝你喽,我心裡有數。”徐溺眯眼笑着,瞧不出多少真心來,在成暖眼裡,就是打太極,不把她的話當回事。
成暖眼皮子一瞥,仿佛已經看到了結局:“随便你,”
說完。
女人高傲地轉身。
徐溺嘶了聲。
這妞兒真夠烈的。
但随即。
她緩緩轉身,看向六層方向。
男人姿态懶寐地出牌,把缭繞的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裡,周圍美女形形色色,有穿兔女郎服裝端酒的,有穿深V熱舞的,還有泳池方向穿比基尼嬉戲的,一派的驕奢淫逸,醉生夢死。
那是一個權貴至上的世界。
他就坐在那裡,不動聲色卻是全場焦點,無人敢輕易僭越,将這樣一個場子賦予了深不可攀的分水嶺。
身在其中,不入其局。
所有都是他的陪襯。
他明明是看到她了,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驚天動地,從容地處于自己聲色犬馬的場子,仿佛是在放縱她的興風作浪。
這讓徐溺無端的覺得脊背發涼。
她有些心虛。
畢竟得知了林之意跟褚頌的關系,又礙于傅歸渡和褚頌劍拔弩張的關系,她擔心說實話會讓傅歸渡多想,就小小的說了個善意的、明哲保身的謊。
鬼知道他竟然也在這郵輪上啊!!!
徐溺無聲地、哀怨地在内心呐喊。
她什麼倒黴體質?
怎麼解釋她現在處境?
不止扯了裆,還把腿閃沒了。
現在她也不可能真就衆目睽睽之下去找他。
主要是,她現在并不能确保,他是否是願意這樣一段關系大白天下,她以什麼身份上去。
她又不是什麼戀愛腦,這種情形之下還不管不顧奔過去。
思及此。
徐溺狠了狠心。
轉身繼續進入自己的極樂世界,與年輕人們打成一片。
她能夠若隐若現地感覺到,他偶爾投來的一瞥,負有重量的、令人沒辦法忽視的、她的後背都因為那一眼而滾燙。
徐溺咬咬牙。
轉身繼續去看向那邊。
發現在泳池邊嬉戲的美女,竟然朝着他而去,讨好又魅惑地端上酒杯,他視線落在牌面上,不接,那美女也不敢放下,局勢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汗涔涔。
徐溺有種看戲的錯覺,明明那男人前幾天才跟她酣暢淋漓。
她幹脆坐在邊緣椅子上,一邊喝酒一邊給他發微信。
:「生氣了嘛?」
發送完畢。
她看到了傅歸渡出牌,閑散地往椅背上一靠,這才勾起桌邊手機看了一眼。
隔了好一會兒。
他又放下了手機,繼續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