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姨着實是敏銳,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不太對勁。
徐溺看起來倒是淡定極了,她從容地擦了擦嘴巴,這才緩緩說:“那都是演的,假裝出很在意他的樣子,男人嘛,都是吃這一套的。”
楊姨:“……???”
她神色悚然,随後連忙阻止徐溺的話:“溺溺小姐可别這麼說,這怎麼會呢……”
徐溺彎彎唇,情緒不明地幽幽道,“男女關系,七分演三分真,就看誰更在乎演還是真。”
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一直處于這種狀态,不切實際,雖說他有給她構造一個夢幻的城堡,但是太虛幻了,用不了多大的力氣就擊碎了。
楊姨終于明白,這的确是有矛盾了。
她長歎一聲:“容我多嘴一句,先生他,其實一直是一個人,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我在傅家幹活挺多年了,傅家那種家族外人看不出門道,可實際上最是無情,先生的母親,又不願意回傅家,先生小時候吃了不少的苦,他是自己一個人在水深火熱之中摸爬滾打的長大的,無人教他任何,隻用殘忍的手段告訴他,在這裡,隻有生存,和死亡。”
傅家啊。
多麼光鮮的門第。
誰又能承受其中代價?
徐溺抿抿唇,稍加思索。
楊姨搖搖頭:“如果先生有任何顯得……感情薄寡之處,溺溺小姐,或許他并非那個意思。”
“或許,他也在無聲地向你求救。”
徐溺并不能理解楊姨的話。
畢竟楊姨是一直看着傅歸渡長大的,有些話,在她這裡不一定就是完全中立的。
她隻得點點頭:“沒事,您别多心。”
說完。
徐溺回到房間,腦海裡還殘留着楊姨那句‘或許,他也在無聲地向你求救’。
打斷她思路的。
是一陣手機振動聲。
徐溺點開劇組大群。
看着裡面滑動的消息。
導演:項目暫停,符思媚這邊出了大問題,不再啟用,我們隻能先叫停了。
道具:什麼?!她做什麼了?以前耍大牌我就猜總有一天要翻車,沒想到翻的是我們的車!
制片:資方都要撤資,原本想要繼續拍的,但是所有資方都說如果留着符思媚,就别想拍了,符思媚得罪的人。估計不簡單,不是我們能夠過問的。
導演:先等一段時間看看吧,再重新物色,就當放個長假,大家都别着急。
看着這些消息。
徐溺也有些頭疼。
畢竟隻有她知道符思媚是怎麼回事。
手段是惡臭了一些,全部反噬到了自己身上,她并不同情符思媚的遭遇,就是劇組的人都要停工一段時間,這讓她心裡有些惆怅。
可目前除了重新物色到新的演員,資方那邊再放個話。
否則沒法立馬啟動。
徐溺走到了窗口,看着外面明媚的天。
入眼是園林藝術價值極高的後花園,再遠方,是若隐若現的海域,她成了孤島中飛不高的豔雀。
傅歸渡——
五爺——
徐溺揉揉頭發,剛想找點事情做。
手機響了。
她也沒看來電是誰,“哪位?”
“是我。”
聽筒裡聲音挺随意的,那種疏淡又莫名沒距離感的音色,最是令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