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辭羽“咚咚”磕着頭,不停地為付氏求情。他從來都斯文秀雅,這是他第二次失态。第一次是孟老國公讓他娶江意惜。
孟老國公看看這個孫子。自建朝以來,這是老孟家出的第三個文舉人,或許還将是第一個文進士。也是所有勳貴中最年輕的文舉人,興許還會是最年輕的文進士。
為了這個孩子,哪怕将來查到付氏為何要出賣家族,也隻能私下處置……
老爺子說道,“你出去吧。該如何做,長輩們心裡有數。”
孟辭羽隻得抹了一把眼淚,起身出去。
孟華正在福安堂外的一顆大樹下等,見孟辭羽出來了,招手道,“三哥,這裡。”
孟辭羽走了過去。
孟華問道,“三哥,娘出什麼事了?”
孟辭羽不好細說,“因為大姐的一些事……”
孟華氣道,“那個蠢人又闖禍了?哼,娘把她從小疼到大,比疼我這個親閨女還疼,卻盡給娘找事。我要去找祖父,憑什麼她闖了禍,處置的卻是我娘。”
之前她不知道什麼事,現在聽說是因為孟月,氣得不輕。
孟辭羽一把抓住了她,“不要去。有爹在,娘受不了大委屈。唉,那件事娘做的的确欠妥,總得讓祖父出出氣。”
“到底什麼事?”
孟辭羽沒回答,硬把孟華拉走了。
那天夜裡,祖父跟他說了很多家務事。還讓他放下負擔,母親做了錯事,與他無關。
祖父不僅把孟月招惹到太子的氣發洩在母親身上,也把氣死曲氏、孟辭墨從小受的委屈、孟月嫁進黃家被揉搓、江意惜一進門就被非議這些事都算在了母親身上……說母親不慈,處心積慮苛待和教歪繼子繼女。
他知道,哪怕有父親極力護着,自己極力求情,母親也要受委屈了。他必須要更加努力,争取三年後考上進士,甚至進入前三,才能有更多的籌碼讓母親少受委屈。就像孟辭墨,他出息了,他的話祖父就是會聽。
那些事,有些是母親做的欠妥,但有些卻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比如孟月在黃家的事。她管不住下人,下人去她前婆婆那裡多嘴,婆婆把氣發在她身上……這頂多是母親派的下人不好,而主要責任應該在用人不察的孟月身上。
再比如曲氏的死,成了親的男人去招惹未婚姑娘,又管家不嚴,讓下人把話傳給曲氏,緻使曲氏氣得早産,大出皿而亡。要怪也應該怪父親,憑什麼都算在母親頭上。
孟辭羽的臉漲得通紅。父親看着端方嚴肅,怎麼能做那些事……
福安堂東側屋裡,隻剩下老國公夫婦和成國公夫婦四個人。
老國公夫婦坐在羅漢床上。
付氏走過去跪下,磕了一個頭說道,“兒媳想了幾天,那件事的确欠妥。好在沒有對月兒造成影響,兒媳定會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