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戾卻視若無睹,從喉嚨最深處念着他的名字“艾晉茂。”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敲着,令他原本不言語時通身的溫和内斂消失的蕩然無存,隻剩下最鋒利的威壓和冷漠,眼神落在艾晉茂的身上,鋪就成危險的暗茫“我們一項項來講,我太太當初的确是申請到了一間獨立實驗室,但現在那間實驗室呢?”
艾晉茂被顧戾通身的氣勢壓得有些氣短,語速加快“我下半學期才教的她,我怎麼……”知道。
話還沒有,旁邊的副校長便咳嗽了聲,用手肘撞了撞艾晉茂,似乎是在提醒。
在艾晉茂都還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成熟俊美的臉上便透露出深深的不悅,淡漠的冷笑“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那間獨立實驗室已經被學校收回去了,全程為期不過三個月,以我太太三個月内沒有任何實驗成果為理由,甚至當初還想要讓我太太将所有的實驗數據和培育标本全部上交,這就是你所謂的學校通情達理?”
說着,大掌無聲息扣住慕嬌嬌的小手,溫熱又幹燥,帶着無比的安全感和最本能的安撫。
慕嬌嬌下意識側眸看過去,男人的側臉線條硬朗完美,明明隻是坐在那裡,卻有着居高臨下的矜貴淡漠,同時也噙着令所有女人都心動的俊美,使她心髒有種緊攥般的窒息。
哪怕是他們吵到這幅模樣,他還是能在一瞬間明白她的難言之隐。
a大無論如何都是她和袁老的母校,就算有些不盡人意,但終究他們都不想鬧得不可開交。
所以,如果想要達成心願,那麼這個頭必須由顧戾出,這些話也必須由顧戾說。
畢竟,在這個辦公室裡,暫時除她外,還沒有人能夠真的動彈得了顧戾。
“當初我太太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被校方身無分文的收回實驗室時,校方就該想過這種毫不留情在今後應當如何收場。現在我太太的實驗室和公司是由我出資一手建立的,名署在我太太的名下,錢全部進我太太的賬戶。所以,所有的專利上的名字自然也隻能挂我太太一個人的名字。”
雙眸寒涼,男人薄唇挽起的弧度都是漠漠的陰暗和冷戾“當然,我太太當初也念着舊情将ht1107專利上的名字署上a大,但并不代表我太太便好說話,能夠處處對校方忍讓,将自己的科研成果拱手相讓。”
每個字,都嗆得艾晉茂和一衆校領導啞口無言,他們多多少少也對當初将實驗室收回的事情知曉些,但卻不想現下裡被舊事重提。
校長略顯尴尬的笑了笑,解釋着“當初那是個意外,是我們副校長一人作為,當時校方就已經和他解除了勞務合同,原本是想要對慕同學做些補償的,但沒想到事情太多給忘記了。”
當初被開除的便是李複興,也就是艾菲晚的叔叔。
一提這件事,艾晉茂愈發的惱怒“就是,當初的涉事人員全部被處罰了,顧先生實在是沒有必要緊抓着這件事不放吧。更何況慕嬌嬌本就是a大的學生,要學會以學校的大局為重,是學校辛辛苦苦栽培了她。”
“學校栽培?”
輕呵一聲,輪椅操控着往前靠近了些,男人渾身散發着某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芒,一雙眸子緊鎖在艾晉茂的身上“那我太太是沒有給學校交學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