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求求你,放過我吧
封勵宴丢下這一句話,轉身便走,身後卻砰的一聲響。
男人蹙眉回頭,就見那女人竟然倒在了地上,無聲無息的。
“溫暖暖!”
他面色微變,轉身将人抱了起來,女人蒼白如紙,半點反應都沒有,封勵宴眉心緊擰,急急往外走。
他将溫暖暖抱到外面,讓女人靠在他的懷裡,拍打女人的臉。
“溫暖暖,醒來!我讓你醒來!”
然而女人竟依舊沒半點反應,這是暈倒了,她蒼白的臉色也開始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封勵宴将手背貼在女人額頭,果然是有些發燒。
“該死!開快點!”
封勵宴厲眸擡起,冷冷催促道。
羅楊開着車,覺得自從這個遲小姐出現,自己就一直深處水深火熱裡,也不知道這位遲小姐到底什麼來頭,從前江小姐有個頭疼腦熱,也沒見總裁多關心一句。
可這位遲小姐,總裁怕是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臉上的神情有多緊張。
“好的,總裁。
”羅楊拼命的加油門,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把車開哪兒去,總裁之前也沒吩咐。
“是去醫院嗎?”
羅楊忍着空氣裡的火藥味,小心翼翼問道。
封勵宴抱着女人的手略緊了緊,突然開口,“不!去海灣别墅,讓池白墨去等着。
”
他不會再将這個不老實的女人放在醫院!
“我這就給池少打電話。
”
車子開進海灣别墅的大門,在歐式噴泉池旁停下,封勵宴立刻便抱住溫暖暖下了車,正坐在沙發上晃着腿的池白墨看到他抱着個女人進來,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我去,宴哥,你這什麼情況?”
封勵宴沒瞧他,冷聲道:“滾上來!”
他說着抱溫暖暖上了樓,池白墨看他那着急的樣子啧了兩聲,這才提起醫藥箱跟了上去。
“怎麼樣?”
卧房,見池白墨戴着個聽診器這兒聽聽,哪兒聽聽的,也不說話,封勵宴忍不住開口道。
池白墨是真沒見封勵宴這樣的沉不住氣過,他還想故意再拖長下看診時間呢,誰知宴哥這就繃不住了?
收起了聽診器,池白墨直起身,看向封勵宴,見他一雙深眸似冰淩一樣盯着他,他不敢再挑戰這男人的耐心了。
“有點嚴重,已經高燒38.7了,應該是傷口發炎引起的,我給她打上吊瓶,再好好處理下傷口,明早應該能退燒。
”
“那還不快點!”
封勵宴面色稍緩,卻冷聲斥道。
池白墨。
“……”
他覺得自己當個醫生也不容易,大半夜被一個電話叫過來就算了,居然還要忍受病人家屬的壞脾氣。
世道艱難,要不要回去繼承家業算了。
給溫暖暖紮上吊瓶,池白墨便掀開了被子,他拿了剪刀彎腰就要去剪開女人的褲子,處理溫暖暖腿上的傷,誰知手腕卻被一隻大掌握住了。
池白墨錯愕擡頭,看到封勵宴俊顔冷沉,“藥留下,你出去!”
池白墨愣了愣,“為什麼?”
結果下一秒,封勵宴就奪走了他手中的藥和剪刀,擡腳在他屁股上踹了下,池白墨踉跄了好幾步,站定回頭就見封勵宴已在床邊坐下,高大的背影将床上的女人擋了個嚴嚴實實。
池白墨想到那女人腿上傷口的位置,這才回過味來,可也因此他更為震驚了。
“你不是吧!?我是醫生!專業醫生唉!醫生眼裡沒男女,你竟然介意這個!你這是對我職業的侮辱,你……”
封勵宴被他吵的頭疼,冷聲怒道:“你滾不滾!?”
男人聲音中的警告和寒戾讓池白墨禁了聲,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卧房,還給關上了門。
啧,封勵宴這個占有欲,從前對江靜婉好像也沒這樣啊。
床上的女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瞧着有點眼熟呢?
卧房裡。
溫暖暖傷口又滲皿了,皿塊黏在褲子上,看着就很疼的樣子。
封勵宴微微皺眉,直想給這女人兩拳頭,為什麼就不肯好好呆在病床上,受着傷還這麼不安生,到處亂跑!
他小心翼翼的剪開了沾皿的那塊,用鑷子将碎布塊捏開,并沒有發現躺着的溫暖暖睫毛動了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是被疼醒的,也是被燒醒的,發燒讓她的腦子裡昏昏沉沉,一時間竟像在做夢。
睜開眼就能看到他,之于她莫過于美夢。
她眼睛落在男人身上便挪不開了,他坐在那裡,微微彎着腰,背脊卻是筆直的。
床頭燈映照在男人的側臉上,他額頭飽滿,眉目低垂,劍眉微蹙着,濃密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了一抹陰影。
男人神情認真專注,溫暖暖呼吸都有些輕,恍惚的看着這一幕,連疼痛都好似感受不到了。
至到喉間傳來難耐的癢意,她突然控制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咳嗽帶動腿顫了下,封勵宴沒防備,鑷子一下子戳到了溫暖暖的傷口,疼痛尖銳令溫暖暖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昏迷前的一切曆曆在目,他冷皿無情的話,将剛剛的悸動恍惚盡數吞沒,剩下的是對無盡荒涼。
“怎麼回事?”
封勵宴站起身來,将咳的劇烈的女人扶起來,拍了拍她的背。
他動作并不娴熟,因為是第一次照顧人,做這樣的事兒,甚至不小心勾到了溫暖暖手背上的輸液管,有些刺痛。
他想讓女人靠進懷裡,好給她倒杯水,溫暖暖卻掙紮着挪開了。
“封勵宴,你在幹什麼?”
她虛弱的靠在了床頭上,出口的聲音沙啞似在砂礫上打磨過,她諷刺的看着眼前男人。
所以,現在是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嗎?
“你出去!我不需要你照顧!”她斷然拒絕,扭開頭,不想再看這個男人。
封勵宴神情陰沉下來,他第一次這樣舍下身段照顧人,這女人竟敢如此對他!
她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本事了!
“溫暖暖,你别不識好歹!憑你也配一再挑釁我?誰給你的膽子!”封勵宴站起身,冷冷的盯視着這女人。
若非是看她虛弱,他早将這女人丢出去了!
溫暖暖看着站在那裡,仿若神祗般掌控一切的高傲男人,她唇邊扯開一抹蒼白自嘲的笑來。
“我是不配,五年前我配不上,現在的我依舊不配,所以……”
她哽咽了下,用幾乎央求的口吻,一字一頓的又道。
“求求你,封勵宴,放過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