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鄭凜叙關上了門。
聽見這一聲,鄭翩跹驟然醒過來,她馬上從周義的腿上下來,下意識地擡起手來整理頭發。
周義也跟着鄭翩跹一起站了起來,作為男朋友,他肯定不能讓鄭翩跹扛在前面去應付現在的情況——雖然周義現在腦子也有點懵,但他還是拉住了鄭翩跹的手腕。
周義看向對面的鄭凜叙,率先朝他開口做自我介紹:“鄭先生,你好,久仰大名了,我是翩跹的男朋友,周義。”
鄭凜叙冷冽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遭,眼底的紅皿絲已經昭示着他的憤怒。
周義和鄭翩跹穿的都是睡衣,兩人看起來都是剛起床不久的樣子。
很明顯周義昨天晚上是在這裡過夜的。
鄭凜叙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如果不是他教養不錯,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動手了。
鄭凜叙直接無視了周義,視線轉向了鄭翩跹:“什麼時候的事?”
鄭翩跹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接受了鄭凜叙知道真相的這個現實。
她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鄭凜叙,說:“哥,先讓他走吧,我單獨和你聊。”
鄭凜叙聽見鄭翩跹字裡行間對周義的維護,發出了一聲冷笑,“一年前我讓你跟我去紐約,你不肯,就是因為他,是吧?”
在知道鄭翩跹和周義的關系之後,她之前做出的很多決定,就有了新的解讀——鄭凜叙現在隻後悔自己當時太信任她,如果那個時候稍微懷疑一下她的動機,找人查一查,也不至于放任她和周義這種人在一起一年多!
周義聽見鄭凜叙的這個問題之後,下意識地看向了鄭翩跹。
他很聰明,不需要解釋太多,瞬間就弄明白了弦外之音——鄭凜叙在去紐約發展之前,是想要帶着鄭翩跹一起去的,大概是在那邊給她找了學校,但她最後選擇留在了港城。
而那個時候,他們剛在一起兩個多月。
鄭翩跹是為什麼留下來的,她不說,周義也很清楚。
鄭凜叙的問題看似是在責怪鄭翩跹,實際上是在責怪他——鄭凜叙那麼偏愛鄭翩跹,他們是親兄妹,永遠都不可能反目成仇。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周義反應過來,應該是點的菠蘿包到了。
他走去門口開了門,從配送員手中取過外賣,将袋子遞到了鄭翩跹手邊,柔聲對她說:“你不是餓了麼,先去餐廳吃飯,我和鄭先生單獨談談。”
鄭翩跹怎麼可能放心周義單獨跟鄭凜叙談,鄭凜叙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要殺了他。
“沒事的,去吧。”周義摸了摸鄭翩跹的臉。
鄭凜叙看到這個親昵的動作之後,目光又是一冷:“鄭翩跹,去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了。”
這句話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這也是鄭凜叙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口吻和鄭翩跹說話,聽這态度就知道他被氣得夠嗆。
鄭翩跹聽見鄭凜叙這麼說,後背都有些涼,權衡一番之後,從周義手中接過袋子,緩緩走回了卧室換衣服。
看到卧室的門關上,周義才對鄭凜叙說:“翩跹沒有跟我提過你讓她去紐約的事情,當然,我跟你這麼說不是為了逃避責任,就算她不提,我也知道她是為了我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