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周義又從榮悅口中聽了不少鄭家的事情。
因為榮悅家裡和鄭家有交情在,她口中的消息比外面道聽途說的那些準确得多。
榮悅說,鄭凜叙的父母是在他十歲的那年去世的,那時候,鄭翩跹才滿三周歲,鄭凜域和鄭玥宓兩個人忙事業,家裡隻有鄭凜叙在陪鄭翩跹。
不誇張地說,鄭翩跹算得上是鄭凜叙一手帶大的,很少有兄妹之間是這種情況。
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所以舉止比尋常兄妹親密一些,也就不難理解了。
周義聽完之後,勾起嘴角來笑了笑,意味深長。
“不過,以後鄭翩跹的男人日子肯定不好過。”榮悅聳聳肩膀,“想過鄭凜叙這一關,堪比西天取經。”
——
這次活動揭幕有一個短暫的儀式,需要鄭翩跹和鄭凜叙上台發言。
經過主持人的介紹後,鄭翩跹和鄭凜叙一同上了台,她剛剛站定,便看到了站在第一排的周義。
他和榮悅的距離靠得很緊,榮悅湊到他耳邊跟他說悄悄話,他笑得一臉燦爛。
鄭翩跹目光沒有多做停留,很快收回。
鄭凜叙發言完畢之後,鄭翩跹接過話筒,将自己之前準備好的腹稿念了一遍,揭幕儀式便算結束了。
這畫廊的拍賣要持續一周的時間,出售的畫百分之七十都是鄭翩跹的作品,其餘的是一些比較有名的青年畫家的作品,都是鄭翩跹溝通争取過來的。
揭幕的講話結束,榮悅和周義才開始在畫廊逛,兩人停在了一副油畫面前,榮悅臉上露出了驚豔的表情。
“我還以為鄭凜叙是為了他妹妹玩過家家呢,沒想到鄭翩跹還真有兩把刷子啊。”
榮悅今天過來,是帶着任務來的,不管這畫的質量如何,她都會出錢買上幾幅,為了慈善,也為了維持和鄭家的關系。
她從小混在這個圈子裡,對于這種家族下場背書的行為屢見不鮮。
因為鄭翩跹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榮悅先入為主地以為她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倒沒想到她畫功如此了得。
油畫畫的是風景,光影色彩構圖都無敵,即便是外行也能看出來創作者的造詣。
周義盯着牆上的這幅油畫看了許久,轉頭對榮悅說,“這幅畫,我買了。”
榮悅:“你什麼時候還喜歡上藝術了?”
周義:“上一秒。”
榮悅:“……”
本來也是做慈善,榮悅知道周義不差錢,便也沒有攔着他。
整場下來,周義看中了兩幅畫,讓工作人員幫忙取下來,然後去前面捐贈統計處付款。
周義過來的時候,剛好鄭翩跹也在這邊。
鄭翩跹看到周義遞上來的銀行卡之後,擡起頭來對上了他的眼睛。
她雖然沒問,但周義很輕易地便能讀懂她的意思。
他勾勾嘴角,“支持一下公益事業。”
明明應該是一句很正經的話,但從周義嘴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鄭翩跹隻是朝他點了點頭,沒有出聲,接着就轉身往二樓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
鄭翩跹在洗手間裡補了一下粉底和口紅,剛将口紅蓋子合上,便聽見了身後傳來的男聲:“今天這條裙子不錯啊。”
鄭翩跹被這冷不丁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臉色一白,手裡的口紅“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