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是很普通的宣紙,鋪子裡一文錢能買好幾張的那種。闌
上面的字寫的也很普通,類似正楷字,筆畫卻不是很流暢。
顧南煙掃了眼紙上的内容。
大體的意思就是盛芮要害孫莺,希望雪兒能阻止她。
“就是因為這麼一句話,你就想殺了雲嫔?”
顧南煙蹙眉:“你怎麼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雪兒說不認識給她傳遞消息那人。
可這麼重要的決定,豈會因為陌生人的一句話就下了決定?闌
如果她是個征戰沙場的将軍或普通士兵都還說的通,可她入宮之前隻是個普通家婢,年紀還這麼小,恐怕連雞都沒殺過。
又哪來的膽子殺人!
顧南煙不太相信她的說法。
“是真的,奴婢當真不認識那人。”雪兒道。
“奴婢看他穿着宮中侍衛的衣服,本能的相信了他。”
“那你描述一下那人的相貌。”顧南煙道。
說罷她讓人取來炭筆和紙張,按照她的描述繪制嫌疑人畫像。闌
最後畫出來一個身材魁梧,兇神惡煞的大胡子侍衛。
顧南煙讓雲曦拿着畫像,去侍衛統領那裡詢問,看看宮裡有沒有這麼一個人。
結果毫無意外,此人根本不在宮中任職。
這種情況要麼是他冒充侍衛,要麼是雪兒說了謊。
雲曦甚至還去了三斤那裡,讓他辨認一下是不是宮裡的小太監。
依舊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三斤說了,宮裡的太監進宮時年紀都不大,淨身後體型沒有普通男子長的那麼結實,像畫像中這麼魁梧的太監極為少見,若是見過的話他不會不記得。”闌
顧南煙緩緩點頭,看向雪兒。
雪兒正緊張的扣着手指,低垂的眸子被遮在眼睫下看不清情緒。
“那人除了給你遞紙條,還說了什麼?”顧南煙問道。
“沒……沒有了,他将紙條交給奴婢就跑遠了,前後不到兩息時間,并未同奴婢說過話。”
前後不到兩息,也就是最多五秒鐘。
這麼短的時間……
顧南煙再次看向手中的畫像。闌
“你确定這人長這副模樣?他嘴邊的痣确定是在左邊,而不是右邊?”
顧南煙語氣平淡,似乎是在擔心畫像的準确度。
雪兒猶豫片刻,咬唇道:“奴婢也記不清了,許是在左邊吧。”
“那你可還記得那顆痣有多大?”
“大概黃豆大小吧。”
“你确定?”
“奴婢确定。”闌
顧南煙颔首:“這也不怪你,兩息之間能記住這麼多面部細節已經不容易了,記不清楚在左還是在右也很正常。”
她緩緩起身,信步走到雪兒面前,将畫像遞到她眼前。
雪兒聞言似乎松了一口氣。
視線不由自主的放在畫像上。
随後身形一僵。
顧南煙勾了勾唇角,無視她刷白的臉色,直起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頭頂。
“記不清楚能理解,無中生有就有問題了。”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