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衛顔開口道：“念念，你在想什麼？”

　　季念念沒有說話，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衛顔。

　　衛顔的聲音很溫柔：“你是不是餓了？或者，要不要喝水？”

　　忽然，季念念的眼眶周圍一圈通紅，目光變得深邃和痛苦。

　　衛顔聲音不自覺變得心疼：“念念？”

　　季念念張了張口，聲音分外喑啞：“顔顔姐……”

　　衛顔一喜，旁邊的冷無憂和解楚楚也大喜。

　　衛顔開心道：“你想起我了？”

　　季念念眼眶越來越紅，深深看着衛顔，就在她又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的神情忽然變得非常猙獰。

　　“對！！！”季念念一下子抱起，試圖從床上離開，要朝衛顔沖去。

　　但是鐵鍊的限制，讓她沒有辦法得逞。

　　她憤怒地咆哮着，試圖掙開鐵鍊：“衛顔！！！我要殺了你，你就是衛顔對吧，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郝玉雪！！我是郝玉雪啊！！”

　　“啊！！”解楚楚掩住嘴巴，發出一聲驚呼，被吓到了。

　　冷無憂也睜大了眼睛。

　　外邊的戰北溟就要沖進去，被傅墨聲攔住：“衛顔不需要，先看着。”

　　季念念繼續咆哮：“衛顔，我是郝玉雪，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的肉給吃了！！一口口吃下去！！”

　　衛顔攥緊手指，臉色變得蒼白，看着眼前的季念念。

　　季念念居高臨下地站在床上，因為被鐵鍊限制，她的活動範圍非常有限，但是她似乎在試盡一切辦法，要朝衛顔撲去。

　　衛顔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從原來的居高臨下，到現在擡起頭看着高高在上的季念念。

　　但不管是哪個角度，她都非常平靜，面容沉甯。

　　這樣強大的自持力，讓憤怒中的季念念漸漸停下，她喘着氣，怒目瞪着衛顔。

　　“你的力氣，比之前用得更快了，”衛顔終于開口，道，“念念，這樣下去，你很容易會衰竭而亡的。”

　　季念念粗着聲音咆哮：“我要你管！！”

　　“我不是在管你，”衛顔道，“我在管季念念。”

　　“你滾，你滾！！”

　　衛顔輕輕一笑，笑容有些輕蔑：“你不是郝玉雪，你也不是季念念，你不過是一個分裂出來得人格，你不會得逞的，我會将你抹殺掉。”

　　“你敢！！我會殺了季念念！”

　　“你殺不了她，”衛顔看着她，“她有很多人愛着，保護着，她遠比你想得堅強，如果你真的可以殺了她，你早就得逞了，你奈何不了她的。”

　　季念念張開嘴巴沖衛顔咆哮，手裡的鐵鍊被她用力抖動。

　　“你聽到了嗎？”衛顔忽然道，“滴答，滴答，滴答。”

　　季念念一愣，目光浮起驚恐。

　　“你自以為兇悍，其實，你有弱點啊，”衛顔緩緩道，“滴答，滴答，滴答，牆上挂着的鐘，你腦中所有的幻念，都要出來了呢。”

　　“啊！！！”季念念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不要再說了！”

　　“念念，”衛顔繼續道，“不要再躲着了，你不是出不來，我知道，你有不肯告訴别人的原因在躲避着這個世界，但是念念，你信我嗎？我可以幫助你，不管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我都可以站在你的身邊牽着你的手。”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季念念忽然擡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