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武田晴信在越子死後很快便和三條夫人開始了新的生活,然而他卻從末真正忘記越子悲慘的死狀。
一個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便被人殺害的,越子一定是因為擋了某些人的路才招來了殺身之禍。三條夫人和母親大井夫人素來柔弱并不懼備這樣的魄力和決心,如此想來殺害越子的的兇手就隻有可能是自己的父親武田信虎和三條夫人的乳母八重姫了。
可是這兩個人對于武田晴信來說卻都是無法報仇之人,一個是父親一個是盟友一方的重要人物,無法為心愛之人報仇的武田晴信心中所積攢的痛苦可想而知。因此武田晴信原本是不願意戳破此事的,但如今八重姫顯然又在謀劃着什麼,這卻讓武田晴信不得不用此事來讓她安份下來。
“什麼女孩?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顯然八重姬沒有料到武田晴信竟然會知曉某件事情,但她很快便果斷地矢口否認。
“啍~~~”武田晴信猛的用力奪過八重姬手中的小刀冷笑說道:“你當初也是這樣告訴父親讓他下的手吧?”
這下八重姬慢慢擡頭與武田晴信對視,而武田晴信也同樣不留情面的回視過去。
良久他才警告八重姬道:“這次不要這麼做了!放棄繼承權是我的決定,無論怎樣都不會輕易改變。你的死對我來說根本就是一文不值。還不退下!”
八重姫這下徹底明白武田晴信的決心了,她慢慢低下頭轉身離去了,隻留三條夫人一人在屋中低泣。
夜間,武田晴信因為思念起越子便開始在屋中描畫越子的畫像,然而不知為何他的耳邊卻隐隐傳來一陣女子慘烈的哭泣之聲。
難道這是越子在責怪我不為她報仇嗎?武田晴信好奇之下放下手中的畫筆循着哭聲向屋外趕去。
另一邊,篝火堆旁,櫻花樹下。
“請息怒,請您饒怒蘭吧!”
武田信虎的妾室阿蘭奄奄一息的被綁在樹幹之上,大井夫人跪在一邊為她求情,而伴随着篝火堆裡噼啪作響的聲音武田信虎一邊飲酒一邊曆數阿蘭的罪行。
“蘭的罪行之一便是偷了米去接濟家人;蘭的罪行之二便是末經允許私自離開城池去見家人;更可恨的是她竟然偷偷嘲笑我的白頭發!這罪行可是不可饒恕啊!”
“白頭發啊!”說着武田信虎猛的站起來斥責已經昏倒的蘭道:“在聽嗎?起來!給我打!沒聽到我說給我打嗎?”
“哈哈。”當即便有一名待從起身而去。
“請您住手!”這時大井夫人終于忍不住大聲喊道。
“你......在那幹嗎?”武田晴信似乎是剛剛發現大井夫人一般向她望去。
“請您饒恕蘭吧!求您了。夜間寒冷,這樣下去蘭會凍死的!”
“不行!”武田信虎當即不容質疑的評斷道:“蘭的罪孽深重,她必須要做好死的心理準備!”
“接連發生的事情都是因為我管教無方,請看在我的面子上饒怨她吧!”大井夫人繼續哀求道。
“那麼你是要代替她嗎?”武田信虎一陣冷笑。
然而大井夫人苦苦哀求武田信虎的這一幕卻被趕來的武田晴信看的清清楚楚,于是他也連忙沖出來向武田信虎求情。
“父親大人,請您答應母親大的請求吧!”
“呃~~~,哈哈哈哈。”武田信虎先是一愣繼而雙手合什嘲笑長子道:“怎麼?你這是做好出家入道的準備了嗎?”
“蘭的哭泣之聲夾雜着夜色響徹館内,小孩子很害怕!”
“害怕的難道不是你嗎?哈哈哈哈。”
“請您放開繩索!”忽然之間武田晴信提高了音調喊道。
“混賬!你是在命令我嗎?”
“決無此意。”武田晴信稍稍的低了下頭。
“哼~~~,不要怕,要不要喝點酒。”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長子,己經有些蒼老的心中突然沒來由的閃過一絲溫情。
“每次見面都要針鋒相對真是孩子氣啊!如果一邊飲美酒一邊開心的談話的話或許會有好結果吧!”
“快,給晴信倒一杯酒。”
“哈哈。”
周邊侍從得了命令連忙雙手捧着一杯酒呈給武田晴信。
“現在并不是喝酒的時候。”武田晴信一邊接過酒杯一邊提議道:“不如我們先聊聊蘭吧,請先放了他。”
“夠了!真是掃興,退下!”武田信虎忽然摔了酒杯斥退武田晴信。
“那麼......”武田晴信一邊放下酒杯一邊對旁邊的大井夫人勸道:“母親,請站起來。”
“求您了,請解開蘭的繩索。”然而武田信虎積威所至大井夫人又怎麼有膽離開,她依舊在為蘭求情。
“母親大人,跟我一起走吧!”武田晴信見武田信虎依舊無動于衷便輕聲向大井夫人提議道,然而大井夫人又怎麼敢呢?
“站起來!”于是武田晴信大聲的再次要求道:“母親不需要是跪地求他,站起來!”說着武田晴信便一把拉起大井夫人向外走去。
“等一下,晴信!”就在二人剛沒走出幾步之時武田信虎突然站起身來拔刀喊道:“膽小鬼隻會虛弱聲勢,你以為這樣的行為我會饒怒嗎?”
“害怕嗎?”武田信虎拿着刀一邊逼近大井夫人和武田晴信一邊責難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你的體内多半流的是你母親的皿。”
順勢他又用肩扛着刀背斥責大井夫人道:“你的父親大井信達身為甲斐的姻親卻聯和今川攻打我,到頭來還不是膽小鬼一個嗎?但是我沒輸,之後還不是又把你作為人質嫁給我嗎?這也是膽小鬼的證據!
你剛來的半年整天以淚洗面并且一直拒絕我,接下來的一年不說話一直躲在房間的角落裡。然後才生了晴信,一生下來你們母子就以黑暗處為家一點也不懼怕我。一直不願意向我敝開内心宛如地上爬行的蟲子一般,我們武田家沒有這樣的皿脈。你的皿統污染了武田家的皿統,現在依舊是大井的女兒而不是武田的妻子,你在内心深處依舊仇視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