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安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似的,難受的厲害。
他坦白的交代:“她騙了你,我從來都沒有漲過給季安甯的生活費。”
安翠愣住,接着連忙追問:“那你總有給她媽媽錢吧?”
“也沒有。”裴行安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疼過:“剛結婚,你不是就千叮咛萬囑咐,一定不能慣着她們的臭毛病嗎?”
“我一直沒忘。”
安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一直罵季安甯拜金,結果......
裴行安每個月就給她這麼點錢?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
我在他們兩個沉默的時候,開口說:“首先,你要弄清楚一點,就是我和你兒子在一起的第一年,他連三千都沒有給我。”
“第二年到第四年,他每個月給我三千。”
“後面的兩年,他一分錢都沒有給過我。”
“也就是說,我和他在一起的六年,他總共隻給我十萬八千塊。”
我面不改色的算好這一筆賬:“而平均到每個月裡,就是他隻給我一千五百塊錢。”
“我拿着一千五百塊,不僅要買菜做飯,還要做家裡全部的家務,還要生孩子和帶孩子......”
“就這,還要被你們說城,我和我媽是吸皿鬼,一直在吸你們家的皿。”
“真是可笑。”
我注視着安翠。
安翠臉色有些不自在,但她還是逞強着開口:“怎麼,你嫌棄一千五百少啊?我就說你這個人不知足吧。”
“他願意給你生活費,就不錯了。”
“你還挑。”
安翠立馬跟霍知告狀:“你看看,季安甯這個人根本不知道感恩。”
我沒有理會她說的話,隻是笑着問:“你問問你兒子,一個月這麼多錢,夠他自己的生活費嗎?”
安翠也明白,裴行安花錢大手大腳的,這個錢甚至都不夠裴行安在外面吃的一頓飯。
但是當着季安甯的面,她肯定不能這麼說:“夠不夠是一回事兒,願不願意給你是另外一回事兒,如果不是他給你錢,這麼些年,你的開銷都是哪兒來的?”
“你是吃什麼活下來的?”
安翠瞥了我一眼:“還不是靠我兒子給你的這些錢?”
“别搞得一副你兒子一個月給我這麼點錢,就對我有多大的恩情似的。”我淡定的解釋:“實際上這麼多年,我能過得不錯,純粹是因為......”
“我自己找了兼職,可以負擔家裡的開銷。”
安翠好笑的問:“兼職能賺多少錢?”
“至少夠負擔你兒子每天回到家裡,大吃大喝的開銷了。”我也懶得在給安翠面子:“不然你以為,你兒子一天隻給我五十塊,真的夠他一頓三個菜,一天三餐,還要有雞有肉的嗎?”
“不過既然你都開始把他給我的錢,說的這麼重要了,那我也不想跟你解釋太多。”
“我們直接算賬吧。”
我直接調出賬單,裡面是這些年來,我為裴行安花的每一筆錢:“諾,你看看,這些都是給你兒子買東西的開銷。”
說着,我把手機遞給安翠。
“你算算一共花了多少,讓他把這筆錢轉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