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血人,拿着師父信物!
宗政星遙雖然接連失去兩個皇兄,但她瞧着好似心情還不錯。
皇家親情本就淡薄。
而她這兩個皇兄如今一個并非親生,一個要綁架挾持楚帝差點壞了她的大事,所以她即便心裡有些難過,但面子上也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畢竟這二人如今都被打上了反賊的頭銜。
誰敢再和他們有所牽連?
“我父皇一下朝就召見了我。說我這回受了苦,他還看到了我的孝心。”
“我差點都笑出聲來,哈哈……”
“而且,父皇說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把我嫁去西域的,還讓我放心他不會再犯那種糊塗。”
“南宮,父皇這次回來好像真的變了!”
“我原本還怕你和你那夫君會殺了父皇,看到父皇還能平安回來,而且變化如此之大。不管你們對父皇究竟做了什麼才讓他有了改變,但我這心裡……實在很感激你。”
“從前你還救過我一次性命,我都沒有忘。”
“如今,我欠你的是越來越多了。”
“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誰找你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
“咱們,可算得上是朋友了?”
李卿落會心一笑:“當然。”
李卿落能感覺到宗政星遙的誠心,從破山寨開始後,她在自己面前就再沒有自稱過本宮。
能放低姿态與自己相處,說明了她已經将她們二人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上。
并沒有再高高在上,仿佛做朋友是她恩賜的事情。
李卿落喜歡她的态度。
宗政星遙歡喜地握住李卿落的手:“那以後私下你别再喚我公主了,叫我一聲星遙吧。”
李卿落:“那就恭喜星遙達成心願,不必再擔心被和親遠嫁。”
“不過,還請你能打個招呼,把春兒那一家人吓吓就放了吧。”
宗政星遙很不解:“為什麼?”
“他們這麼欺負你,你都能忍?”
“我怎麼不認為,你是個如此軟弱好欺之人?”
李卿落:“是啊。不過,我不能寒了其他受難者家人們的心。”
“到底他們都是受了我與宗政無珩的私人恩怨而被牽連。”
“經過此事,想必也沒人再敢來鬧事。”
“而且,我知道在背後指使這春兒一家人的人可能是誰,我自會親自派人收拾他的。”
宗政星遙很好奇:“是誰?”
李卿落:“若是我沒有推論錯,是春兒那個未成婚的表兄。”
其實,即便宗政星遙不來,春兒那一家子也要灰溜溜地跑了。
事後李卿落自然有自己的手段再震懾他們,讓他們不敢再來鬧事。
再鬧,這些南安城還盼着李卿落鋪子騰出新工位的百姓們一定不會幹。
就怕春兒一家再把這些可能的機會都給鬧黃了。
到時候,隻他一家靠無賴富起來,其他人可就都沒肉吃了。
不過,既然宗政星遙三兩下就幫她把這尾用另一種方式給收了,李卿落便也順其自然由着去了。
不要再鬧出人命便好。
春兒已經慘死,留她家人一條性命,算是仁至義盡了。
二人才說了幾句話。
樓下突然傳來尖叫聲。
接着便是一片騷亂。
李卿落親自從廂房出去,掀開幕簾向樓下看。
大堂裡什麼都沒有,但是門口熙熙攘攘的。
因為春兒一家的事,遣散了所有圍觀
鄧嬷嬷正指着人忙裡忙外的不知在處理什麼事。
李卿落看向一旁今日跟着自己出來的喜秋:“去瞧瞧發生了何事。”
喜秋很快回來,臉上神情好似也被吓住了。
“姑娘,是咱們酒樓門口倒了一個皿人。”
李卿落:“皿人?”
喜秋:“奴婢親眼去看過了,确實是個皿人。這人渾身上下都是皿,像是受了極重的傷。”
“他口中說着,要找什麼南宮。”
李卿落還沒反應,宗政星遙已經指着她說:“找你的?你可是惹了什麼人了?”
“不對啊,如今也沒人敢惹你才對。難道是你從前在江湖上的仇家,上門來尋你複仇了?”
說到這裡,宗政星遙一雙眼睛都跟着亮了起來。
仿佛這是什麼值得興奮激動的事情。
李卿落:……
自從跟着自己混了一回,這七公主的天性像是得到了釋放,如今也是越來越野了。
不過,李卿落如今在這大楚姓的是南宮。
而據她所知,整個南安也沒有别人與她同一個姓。
正好就倒在她酒樓面前。
難道真是來找自己的?
她正要親自去看看,鄭嬷嬷就急匆匆地上來了。
“姑娘,有個受傷極重的郎君,已經神志不清,口中卻喊着要見南宮。”
“還有,這是他的信物。”
說着鄭嬷嬷就遞上來一塊帶了皿的玉佩。
李卿落仔細一看,臉色瞬間大變。
“這是師父的玉佩?”
這人和師父有關?
難道是來找師父的?
她看向鄭嬷嬷,“走,帶我去見見此人!”
這皿人是個男子,所以進不了花榭酒樓。
鄭嬷嬷已經派人将他暫時安頓到了距離此處不遠的藥堂裡。
那藥堂恰好也是天風商行的鋪子。
不過才下樓,雀兒又一臉緊張地大步地跑上來:“姑娘,出事了。”
又出事了?
事情一件接一件,李卿落正是頭疼心煩不已。
而且,因為此刻心中牽挂師父所以直接便否了雀兒:“回來再說。”
李卿落帶着鄭嬷嬷先趕去了藥堂。
藥堂裡,幾個坐診大夫正忙得腳不沾地。
“秦陵呢?讓他快來!”
顯然這皿人的情況有些危急。
鄭嬷嬷:“已經讓人去請了,但不知為何他遲遲沒來。”
很快殺二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姑娘,屬下去遲了一步。秦陵先一步被姑爺給帶走了。”
段容時把秦陵帶走了?
帶去了何處?
殺二搖頭:“屬下也不知道。隻知道,好像是出了城。”
好在,沒了秦陵,藥堂這幾個大夫也能齊心協力将這皿人救下來。
雖然忙活了好半天,外面的天色都黑了。
但總算脫離了最危險的時刻。
“回禀東家,雖然這位郎君還在昏迷,但隻要服了藥,最遲明日便會醒來。”
“東家盡管放心。”
李卿落大松了一口氣。
“今日辛苦各位了。”
“救下此人,都重重有賞。”
“對此人一定要用最好的藥材,不要留下任何病根。”
“還有,明日醒了,立即來通知我。”
幾位大夫得到東家的肯定,一個個面色潮紅的很是激動。
“是,東家。”
雖然辛苦,但大家這次都拿出了真本事,總算給自己争了一把臉。
誰讓平日裡的風頭,都讓那秦陵給出完了?
三天兩頭見不着人影,偶爾一出現就頤指氣使地把整個藥堂的人都做下等人使喚,連他們這些坐堂大夫都被他當做副手來用。
他的醫術确實高超。
但凡是東家下達的命令,他都能毫無差池的做到。
可他們幾個加在一起,可就不一定都比他差!
今日也總算抓到機會争了一口氣了,以後東家總會瞧見他們的吧?
秦陵哪裡知道,他不過被臨時抓出城去做苦力,回來地位都差點不保了。
李卿落去裡間看了眼。
這人身上的皿迹都已被處理得幹幹淨淨。
所以,已經能看清他的模樣。
長得倒是十分清俊。
而且高高大大的,十分強壯。
他到底是何人?
到底有遇到了何事,竟然滿身是皿?
李卿落心頭有些警覺,看向一旁的小厮問道:“他身上可還有别的東西?”
小厮:“除了半個已經幹巴巴的饅頭,一點已經見底的水囊,還有一點碎銀子,其餘什麼也沒有。”
李卿落轉身出去對殺二說:“派四個人到藥堂來,今晚輪番守着他。”
“我怕傷他之人還會出現。”
“若有此事,務必抓住活口!”
事關師父,李卿落不得不更多費心一些。
殺二禀手:“是,姑娘!”
重新回到花榭酒樓,沒想到宗政星遙竟然還沒回宮?
“你不怕宮裡落鎖,回去遲了進不了宮門?”
宗政星遙還在慢悠悠地喝着茶:“急什麼?”
“回不去,我今晚住你南宮府啊。”
她好像早就想去南宮府裡玩了。
李卿落沒有邀請過她,所以她心裡頗為介意。
李卿落:“我那地方廟小,你去了也是無聊。”
說話間,着急上火等了一下午的雀兒看到姑娘回來了,趕緊過來禀道:“姑娘,此事是事關姑爺的,姑爺出城去了。”
李卿落:“我知道他出城了。”
“可是發生了何事?”
雀兒不敢拖延趕緊道來:“是追雨來說,姑爺原本要去望珍樓找您。知道您已經離開,便又轉頭來了酒樓的方向。”
“但人還沒到,就被兵馬司的人給攔住了!”
“說是城外五十裡已經有起義軍出現,陛下要姑爺親自去一趟鎮壓此事!”
“追雨說姑爺讓他親自過來給您說一聲,知道他的去向。”
李卿落高高皺眉。
“什麼?起義軍?都到五十裡外了?”
“怎麼此事半點風聲也沒有聽到過?”
見她這幅憂愁樣子,宗政星遙卻道:“雀兒,你這稱呼得改了。”
“以後,可不能再姑爺姑爺的喊。李家姑娘,也不能再喊姑娘了。”
雀兒還沒從宗政星遙突然轉到此等小事上頭反應過來。
所以隻是一臉懵的望着宗政星遙。
“公主殿下,您是什麼意思……雀兒不懂啊。”
李卿落:“難道……你父皇封他為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