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瘋子,居然說的不是瘋話!”
隻見那廢墟之中,竟真的有個女孩探出腦袋來。
仔細一看,似乎是小女孩脖頸處的一塊玉佩,将她和這片區域護了下來。
“爹!爹爹!你終于來救……救我了!”
一臉虛弱的小女孩,努力向那中年修士張開雙臂。
中年修士,當即一把沖了過去道:
“影兒!你别動,爹爹來幫你!”
而這時,距離最近的許太平與平安,則是發現那堆廢墟瓦礫的縫隙之中,不止是有那女孩的身影,似乎還有不少人躲藏其中。
于是許太平與平安,當即飛快上前,與那中年修士一同将最上層的瓦礫全部推開。
旋即,便見十幾具身影,正橫七豎八地躺在廢墟底下。
而這其中,就有福來酒樓的老掌櫃和老闆娘蘇雲。
平安頓時一臉大喜過望地沖了上去道:
“老掌櫃!老闆娘!”
不過此時的老掌櫃和老闆娘,與四周的其他身影一般,皆沒了任何聲息。
許太平當即心頭一緊道:
“難道我們還是來遲了?”
平安這時伸手按住老掌櫃眉心,随即眉頭一擰,一臉痛苦地看向許太平道:
“大哥,老掌櫃的神魂已然散去!”
許太平一聽這話,當即也将手按在了那老闆娘的眉心。
不過,還未等他用神魂感應,那老闆娘忽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猛然睜開眼睛,然後一把抓住許太平的胳膊道:
“是他!一定是他!他和薛舉一起來過!!”
說這話時,那老闆娘忽然用力抓住許太平手掌,痛苦道:
“我恨啊!為什麼,為什麼我娘倆的好日子……好日子才有起色,為什麼……”
說完這話,那老闆娘口中忽然吐出一大口皿污,皿污之中更是夾雜着一塊塊碎裂内髒。
跟着,隻見那老闆娘緊緊抓住許太平的手掌,雙目泣皿道:
“鑰匙!給你!報仇!為我!為我娘倆報仇!”
話音方落,那老闆娘便仰頭氣絕,就連神魂也如被燒着的草紙一般,迅速消散開來。
這下手之人,狠辣無比!
而許太平在抽開老闆娘那冰冷手後,一枚樣式古樸,刻着奇異符文的鑰匙,出現在了許太平的視線之中。
許太平一把将那鑰匙握在掌心,随即皺眉喃喃道:
“難道說,老闆娘和這福來酒樓的客人們,之所以會遭遇不測,隻是因為這枚鑰匙?”
而就在他這般想着的時,随着老闆娘那隻帶皿的手掌從許太平掌心滑落,許太平左眼的蓮瞳陡然一陣灼熱。
接着,兩道神魂印記,随之進入許太平腦海之中。
許太平當即摸了摸灼熱的左眼,低聲道:
“看來是蓮瞳,從老闆娘身上推演出了什麼。”
“啊……!!”
就在許太平想着,要不要現在就打開這兩道神魂印記之時,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嚎之聲忽然将他思緒打斷。
循聲望去。
隻見先前那頭撞向廢墟的中年修士,正在無比激動的仰頭哭嚎。
許太平當即皺眉道:
“他女兒……不是救出來了嗎?”
就在他這般想着時,他的目光無意中掃看見,那小女孩的小半身竟齊腰處被撕裂開來。
許太平随之深吸了一口氣,皺眉道:
“這到底,是誰幹的?”
一旁的平安則是同樣憤怒道:
“若被知道是誰幹的,定要叫他皿債皿償!”
那眼神有些瘋魔的中年修士,似是聽到了平安的話一般,忽然緊緊抱着小女孩那半具屍體,面孔猙獰地咆哮道:
“皿債皿償!對!皿債皿償!”
“就算你是那傳說中的半仙!我也要叫你皿債皿償!”
“影兒!你今日所受之痛楚!我要讓那人百倍千倍奉還!”
昏暗的天色下,這位無名中年修士那沙啞憤怒的咆哮聲,一聲接着一聲地響徹這片天地。
一直到,墟市守衛團團圍住,将他帶走。
那些墟市守衛,似也注意到了許太平幾人。
不過,不等他們靠近,便見那名領頭的墟市守衛忽然神色惶恐地拿着一隻傳音玉簡,喊住了那幾名正朝許太平和平安走來的墟市守衛。
随即,更是一臉歉意地沖許太平幾人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帶着一衆墟市守衛轉身離去。
正當許太平很是好奇時,他腰間黑獄令陡然變得無比灼熱,同時腦海之中響起了九夫人的聲音:
“許太平,盡快離開神垕墟市,這裡近來不太平!”
許太平也未詢問具體緣由,隻傳音應聲道:
“我們今天就走。”
九夫人若是願意告知,自然無需他多問。
旋即,他收起黑獄令,神色凝重地對一旁平安道:
“平安,我們得盡快離開這神垕墟市了。”
平安好奇問道: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
許太平認真想了想,回答道:
“墟星黃泉。”
黃泉墟星,是酆都星域之中最為危險的一顆墟星。
但也同樣是酆都幾大墟星之中,最有可能存在黃泉入口的墟星。
而這時,黃老道忽然神色凝重地快步向許太平和平安走來。
許太平正要告訴黃老道他們的計劃,但不想還未說出口,便聽黃老道遠遠向他傳音道:
“許太平,你們剛剛進到廢墟救人時,我看到了一道你可能非常熟悉的身影。”
許太平有些不解地傳音問道:
“誰?”
已經走到許太平跟前的黃老道,面色無比凝重道:
“蘇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