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終結!這場,無休!無止!的羞辱!!”
在吐出這幾個字後,那大黑犬周身的黑氣,開始一點點地散去。
許太平撿起那本族譜,随即确認道:
“您是想讓我以生死簿的幽冥法旨,賜三途村所有村民一死?”
大黑犬很是虛弱地點了點頭。
許太平當即皺眉道:
“可我的神元,根本……”
“别擔心!”
不等許太平把話說完,那大黑犬便一把将他打斷。
随即隻見那大黑犬用它那對金色瞳孔,眸光堅定地盯看向許太平道:
“有我在!”
說話間,隻見一團團金色的光點,猶若那飛舞的螢火一般,從那大黑犬一身的黑氣之中飛出。
而這些如螢火般的光團,開始如潮水一般,将許太平整個籠罩其中。
“神髓之力?!”
感應到這些金色光團之中的強大神魂之力後,許太平猛然心頭一顫。
因為這每一道光團内神魂之力,便近乎等同于他一顆神元之力。
顯然這大黑犬,是想讓許太平借用他的神魂之力,來施展生死簿的幽冥法旨。
而就在許太平滿心驚駭之時,一旁的蕭摩诘忽然向他傳音道:
“許太平,雖然隻是我的推測,但眼前這頭黑犬控制三途村的幽冥法旨。”
“應當是來自曾經幽冥十大陰帥之一,鬼帥‘豹尾’的幽冥法旨。”
“它讓你做的事,你最好慎重。”
許太平不動聲色地傳音蕭摩诘道:
“多謝摩诘道友提醒。”
“不過我想,這應當的确是徹底解除這三途村之禍的唯一手段。”
之所以這般肯定。
自然是因為這黑犬的言語,與他蓮瞳推演所預見到的畫面,幾乎一一印證。
再加上他的直覺也告訴他。
眼下的情形,僅隻是揭露某些他眼下還看不清的真相,并非真正終結三途村的這場禍事。
蕭摩诘見許太平堅持,于是不動聲色地颔首道:
“那你小心些。”
許太平在心中應了一聲吼,當即“铮”的一聲,召出了自己的八柄封魔劍。
“合劍!”
隻劍指向上一指,便見那八柄封魔劍驟然合二為一,最終“轟”的一聲化作了一幅卷軸,在他面前徐徐展開。
“轟隆隆隆……”
霎時間一股全然不弱于面前黑犬的幽冥之氣,驟然以那長卷為中心向四周猛然擴散開來。
那黑犬在感應到生死簿的氣息後,那對金色的眸子陡然亮起,随之語氣滿是興奮道:
“老友,久違了!”
而就在黑犬這般說着的時候,隻見許太平一手翻開三途村族譜,一手凝聚四周黑犬神髓之力為筆,猛然落筆道:
“三途村,村正劉密。”
霎時間,村正劉秀才的神魂如一縷縷霞光般從四周彙聚而來,最終化作了一道虛影站立在了許太平身前。
隻見那劉密微笑着遙遙向許太平拱手一揖。
許太平輕輕颔首,随即再次落筆道:
“死因,山匪之禍。”
霎時間,劉密那靈體,随之消散開來。
許太平随即繼續提筆書寫道:
“三途村,李大磨。”
才一落筆,那三途村賣豆腐李大磨的身影,便已經在他面前顯現。
與之一同顯現的,還有那王玲兒的身影。
二人此時正十指交握,神色甜蜜。
于是許太平再添一筆:
“及妻,王玲兒,死于三途村之禍。”
霎時間,二人身形齊齊消散。
而在身形消散之前,二人還不忘向許太平躬身緻謝。
旋即,許太平飛快翻動那本宗譜,同時手上飛快書寫上那宗譜上的一個個名字。
隻片刻間,一批又一批的三途村村民神魂出現在了許太平身前,然後又一批又一批的消失。
眼看着這本名錄快要翻盡,許太平終于在上面看到了那兩個熟悉的名字——
“劉翠,劉守仁。”
于是許太平一把抓過黑犬剩餘不多的神髓之力凝聚為筆,然後飛快地在生死簿下書寫下了包括二人在内,剩餘全部村民的名字。
霎時間,劉老漢與劉翠兒,還有剩餘十幾位村民的身形虛像,齊齊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劉翠兒似是認出了許太平,很是開心道:
“大哥哥!爺爺說我們要走了,你是來送我們的嗎?”
許太平笑容有些複雜地點了點頭道:
“嗯。”
劉翠兒頓時歡喜不已。
不過馬上,她便又一臉惆怅道:
“就是不知道大黃去了哪,總不能把它一個丢下吧。”
說着,她扭頭看向爺爺劉老漢,央求道:
“爺爺,我們再等等大黃吧,說不定它馬上就找來了。”
劉老漢伸手摸了摸翠兒的腦袋,微笑道:
“嗯,我們再等等。”
許太平在看到這一幕後,忽然神情有些複雜地看向面前那大黑犬。
此時的大黑犬,正癡癡地盯着翠翠,好似留了一肚子的話要與她說一般。
不過在許太平目光看向它後,它馬上便收回了看向翠兒的視線,然後一面繼續讓體内神髓之力擴散出來,一面語氣滿是懷念道:
“那時,三途村一片瓦礫,翠翠和爺爺他都被壓死在了瓦礫之下。”
“整個村,隻有我這條吃了山中靈草的大黃狗活了下來。”
“我雖有些靈智,但這份靈智尚不夠讓我理解眼前的情形。我隻知道,那個愛我護我的小翠翠不見了,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于是我,拼命的想要改變這一切,想要再見到翠翠。”